但他的衣袖却又被别人拽住了。
小七借着尤悔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和灰尘后,她就扬起了笑脸,“哥哥,我真的没事,娘亲还在家等着我们呢,我们回去吧。”
“小七。”
隽秀稚气的男孩唇上,有那么两三道红痕。
小七很熟悉,那是每当自己的兄长无能为力可又愤怒至极时所狠狠咬出来的痕迹。
每一次当她看见时,她都会很心疼,其实她真的想告诉他,她没事,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请不要再为了她受伤了。
“哥哥,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小七抓紧了尤悔的袖子,仰着头看他,那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无声的祈求。尤悔紧握的手,突然就无力了。
“好,我们回家。”
“哼。”尤悔和小七相携着一起离开,可他们身后的妇人却冷冷的讥讽着笑道:“真是一对破落户。”
“好了,你也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别忘记将军之前的吩咐,摘完花我们就赶紧回去吧,要是大屋那边真有什么纰漏,你就等着去和珍珠做爸妈吧。”
锦衣妇人身旁的同伴,见她和两个孩子都这么计较,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你放心吧,那边会有什么纰漏啊。”
虽然表面上还是在逞强,可妇人在听到“珍珠”二字时,手里的花剪还是忍不住的一抖。
“不过时间的确是不早了,我们是应该早点回去的。至于有些人,等回到了古溪,看我怎么好好的‘照顾’他们。”
最后一句话,妇人说的声音极大,大到足够本就还未走远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哥哥!”
小七抓紧了尤悔的衣袖,怕他冲动之下又回去了。
“我没事。”但尤悔却只是低头朝小七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拉下她的手牵紧,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傍晚,军营里按时生火做饭,白烟袅袅,一派烟火气象,仿佛这里真是一个宁静平和的小村庄一般。
孩子们在各自娘亲的呼唤下开始回家。
夜幕也慢慢降临。
一切都是那样的静谧祥和,微风吹拂着柳絮轻飘飘地落到了夜洛的肩上,但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极其专注的盯着前面,一动不动。
她都快不记得自己维持这个动作到底有多久了,反正她的身子几乎僵硬。
夜色中的军营,火炬都点得特别明亮,这是为了防止夜袭。
尤其是万骑军才刚刚靠此大获全胜过一次,因而在这方面他们也就更小心。
比起白日,夜里军营的防备才是最森严的。
“好像并没有什么动静啊。”而干等了大半天的夜洛,看着眼前再平静不过的军营,忍不住偷偷伸个懒腰。
今天如果无事,那自然是最好的。
傅容早上才堪堪能自己下地走动,张伯却还是只能卧养在床,就算他们有对策,可也还是冒险。
如果能再多拖几天就好了。
夜洛想的入神,旁边的草丛却忽然一阵震动,在她一惊,握手成拳即将打过去时,有声音刚好传来,“蛮蛮,怎么样,有动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