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洛一愣。
对啊,他们现在的身份是俘虏。
谁想害他们,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就算只是个普通的小士兵把他们给揍了,也不过是挨顿板子就完的事。
那就更别提还是个能调动哨兵监视他们的大人物了。
这样的人想弄死他们不是一瞬间的事情吗,怎么还会出此下策?
“蛮蛮,先把药碗拿来。”
众人不解之际,张伯开口了,夜洛愣了会儿神也就反应过来,赶忙把还端在手上的空药碗给递了过去。
“也没什么,就是加了一味兮草,安神用的。”
医术,张伯可能不精通。但关于药材,在经过大山一行之后,他们五人中张伯说什么,那就绝对是什么了。
“安神?”
可万骑军想让张伯和大哥睡过去干什么?
夜洛的心忽然突突突地就跳了起来,转眼望去,夜云泽和傅容的眉头也全都皱紧,眉间一个川字,甚至都能够夹死一只苍蝇了。
“这是怎么了,先生、郎君,老头子你们想到了什么倒是说啊,别让我老婆子一个人干着急。”
张婶看看这个不说话,看看那个也不说话之后,终于忍不住的生气道。
“张婶,别担心,他们不是要害张伯和大哥,不然直接放毒药就是。”
“这样啊,那行。”
原本还很焦虑的张婶,现下突然就悠闲了,也不管其他人还在那儿愁眉不展,她倒是哼着小调就继续去院子里晒衣服咯。
今天的阳光着实不错。
皂荚的香气在风里悠悠的飘荡,阳光明媚,这就像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夏日午后。
军营里除去当值的巡逻兵外,所有人都懒懒的。
孩子们玩闹的笑声也和昨日一样的清脆、吵闹,让得沿路走过的人们禁不住都投去嫌恶的一眼。
这些孩子大多数都是万骑军将领的遗孤,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何为愁,但大人们的眼光却已经带上了色彩。
一个早早就失去了父亲的孩子的确是很可怜。
但更可怜的却是,在失去了一个原本强大的靠山后,这些孩子之中将来到底还能有几人崭露头角?
怕是一个都没有了吧。
大多数人几乎都是这样想的,那对待他们时自然也不怎么客气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笨手笨脚的,连花都不会摘?让开。”
一把就推开了连花枝都够不到的小七,妇人嫌弃的唾道。
“你干什么!”
而好死不死的,这一幕偏偏就被刚回来的尤悔撞见了,他冲到跌在了地上的小七身旁,对着那锦衣妇人怒吼道。
“哟,吼什么啊,真当自己是小公子啊?不过就是个死了爹的倒霉蛋,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
妇人推了推鬓间的花钿,居高临下的看着尤悔兄妹冷笑道。
“你……”尤悔气急,他最不能容许的便是别人欺负小七,更何况这还就发生在了他眼前?尤悔拽紧了手就要起身。
“哥哥,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