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给别人干的吗,根本就是给自己儿子干的好吧?”
“听说你现在住在锦绣花园,那里的房子很贵吧?”
“你儿子是叫周全对吧,我听说过,大老板,现在有上百万的身家。”
“百万?你那是老黄历了,我听说周全现在是咱们中州首富!”
“……”
窝棚里的老伙计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夸耀周松林的儿子有出息。
周松林听得红光满面,却还一个劲的否认。
“哪有,那小子也就做了点小生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要说他有钱,那都是屁,欠着银行几百万呢!”
嘴上这么谦虚着,却在不经意间捋了下自己的西装袖子,露出手上戴着的腕表,跺跺脚,崭新的头层小牛皮鞋。
恰在这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周松林更是当众掏出最新款的手机,看了看来电号码,接通电话就耐烦道:“到了吧?在哪?桥下面的窝棚里呢,怎么这么久,赶紧下来,大家都等着呢!”
说完,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收起手机,笑嘻嘻道:“咱儿子来了,我让他给你们敬酒。”
炫耀的心思是如此明白。
更让那些一起挤过窝棚的老伙计们忍不住笑骂起来。
周松林的虚荣心在这片笑骂声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段时间他在食品厂打杂,大家也都知道他的身份,每天各种好听话当然少不了,但厂里就那么点人,听多了也都有些腻了。
按说这时候该衣锦还乡回沙河寨一趟。
可那里毕竟是自己的家,只要回去,许多人情世故就少不了,知道儿子欠了银行大几百万的贷款,又有过之前被周全撕掉名单的教训,周松林可不敢再招惹麻烦,便带着好酒好菜,来这湛河桥下找以前的老伙计们叙叙旧。
中州就这么大点地方。
总有那么三五个是见过周松林的,他现在的情况大家也都有所耳闻。
见他回来给大家打牙祭,当然是什么话好听就说什么。
其实周松林最想见的是涂老大。
当初俩人一起给锦绣花园送花瓶那户,原来是咱自己的房子。
还有大门外想碰瓷的那个余总,原来是咱儿子的属下。
你看这巧不巧?
肯定能惊掉涂老大的下巴。
可惜一打听才知道,涂老大已经死了。
而且是被人用铁锹活活拍死的。
更重要的是,拍死涂老大的人,明显和还儿子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