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水、捡柴,段辰霖身为皇子从未干过这些,可这两日,虽说瑞雪也干着,可主要的力气活都是他顶着。
二月初一,刘嬷嬷带着瑞雪到镇上采买,早上去,傍晚才回,刘嬷嬷有些不放心九殿下,好在,温婉儿学会了烧火,中午热个馒头还是可以的。
刘嬷嬷带着冬枣给同行的士兵,热情地跟他们套近乎,他们也热情的讲起镇上的情况来,什么东西再哪儿买实惠,什么地方的点心好吃等等,聊了一路。到了镇门口,她们便跟士兵分开了,约了午后在镇门口汇合。
她们要买的东西实在太多,锅碗瓢盆都需要,两个人根本拿不动,不得已,雇了一位中年大叔拉着驴车跟在后面。路过当铺时,刘嬷嬷进去了一趟,出来便唉声叹气,说值二百十两的镯子竟然才当了五十两银子!
接着,她们又买了不少东西,在米铺时,刘嬷嬷本想买一大袋大米,问了下价钱,只买了十斤米,其余的买了面粉和面条,肉,腊肠之类的买的更少,倒是去绣庄买了不少针线和布料。
待回到土屋,瑞雪从柴火堆里找出几段大小合适的木头,放在房间内,和刘嬷嬷一起搬出来两块废旧的门板放在上面,将床上原先盖的被子铺上,便成了床。
今晚开始,九殿下便能一个人睡了,刘嬷嬷和瑞雪、婉儿睡门板上。新买来的被子厚实又保暖,瑞雪抱进屋便开心地在床上躺了躺。温婉儿也高兴地整理着买来的东西,大多都是不错的。
只有九皇子看着这些东西皱了眉,问:“刘嬷嬷,我们到底还剩下多少钱?”
“除了那一千两银票,我这儿只有不到二十两了,好在一应用品都背齐了,若省着点用,还能用上两个月,不过,殿下请放下,明儿起,奴婢便做些针线,好歹能赚些银子。银票至少去县城取,除非快马,否者,这边去县城是无法当日往返的。”刘嬷嬷如实说。
吃得省也得把病养好了,补补身子,更不能让殿下天天吃咸菜馒头,碳火不能省还得用好的,开销不会小。
温婉儿一听,便说:“我也能做荷包挣银子,以往我娘都是做荷包补贴家用的。”自从出宫,便知道自己得了“不好”的差事,都说进宫能享福,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家里,可已经没了退路,也只能努力把日子过好些。
项瑞雪没有能挣钱的手艺,便掏出了离家前父母给的那袋银子和首饰,还有除夕那晚的赏银跟荷包,问:“这个荷包是不是也能卖?”随即又护着脖子上的兔毛围巾,说,“这个值些钱,可这是卓叔送我的生辰礼物,我很喜欢的,可不可以不卖啊?”
刘嬷嬷一看,便知道瑞雪没有藏私,笑着摸摸她的头:“我的好丫头,银子我先收着,等回了宫必定还你,其他的你自个儿收着,不到揭不开锅的时候,定不会卖了去。”
温婉儿见状也拿出了自己的私银,比瑞雪的多了不少,刘嬷嬷同样收下了,即便这样,也没凑足一百两。刘嬷嬷叹口气:“真希望皇上明儿便把您召回去。”
“出了那么大的事,只怕父皇一时半会儿都顾不上我,没三五个月,我是回不去的。银子不够,我们省着点便是。”段辰霖望着京城的方向,伤感地说。
“要是卓叔在就好了,肯定不用愁银子。”瑞雪感慨道。
“你卓叔很有钱?”听瑞雪几次三番提起这个人,九殿下便随口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