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与他这种无赖打赌,那她就真是染了傻气了。
“为何?”晏卿不解地看着他,那眼神好似在说无论输赢都是他吃亏,为何不干?
晏倾君剜了他一眼,“人与兽类怎可苟合?你都承认自己是禽兽了,我看你该去找只母狐狸给你以身相许。”
晏卿笑容愈甚,很是肯定地点头称是,随即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瓷瓶,悠悠道:“这是来自鬼釜神医的灵药,止血除疤去印,更能让肌肤如雪,宛如新生,乃世间女子苦苦相寻的无价之宝。”
晏倾君摸了摸自己发际线上虽浅却长的伤口,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那药。晏卿继续道:“只给母狐狸。”
晏倾君瞪了那药一眼,不要便是,反正这伤不明显,而且,东昭皇宫能除疤去印的药也不少,那什么“肌肤如雪宛如新生”,她可不会上当!
“我那老徒弟,邪医无人能及,百年一遇的鬼才,死人医活活人医死只有想不到没有他医不到。嗯……可以借人一用。”晏卿漫不经心地道。
晏倾君心下一喜,若是有了鬼釜神医,所有事情便容易得多!此次恐怕是因祸得福了!
晏卿拿着药瓶,双手作枕,仰着脑袋看向无星的夜空,重重叹了口气,可惜道:“如此奇才……只能给母狐狸用。”
晏倾君微微倾身,靠在晏卿胸口,甜腻地唤了一声:“哥哥……我知道母狐狸是谁了……”
“哦?母狐狸是谁?”晏卿惊讶地垂首看晏倾君。
晏倾君默默地咬了咬牙,小女子能屈能伸!
“晏倾君。”晏倾君笑得温柔。
“谁是母狐狸?”晏卿又问了一句。
晏倾君笑得甜蜜,再次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晏倾君!”
晏倾君是谁?人名,代号而已,她可不认识。
晏卿满意地点头,将药瓶塞在她手里,“要找老徒弟,让祁燕去城北破庙送一坛酒。”
提到祁燕,晏倾君马上想到离开祁国时扔给他的烂摊子,心虚地笑得更欢,忙换了话题,“哥哥这次怎么会这么巧到东昭来?”
“巧?”晏卿不悦地皱眉,“听说我那老徒弟到了这里,我可是装病日夜兼程地赶过来。”
“东昭有何要事么?”晏倾君好奇问道,此时他显然还不能用“晏卿”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回来。
“嗯,非常紧要的事。”晏卿沉声郑重道。
晏倾君仰脸等着他的后话,晏卿突然埋首,对着晏倾君的嘴亲了一口,笑道:“救一只垂死挣扎的母狐狸。”
晏倾君干笑两声,心中却是翻了个白眼,专程来救她?得不到任何好处的事,她可不信他会做!
***
晏卿将晏倾君送回太子府时,天已蒙蒙亮。晏倾君未见到祁燕的身影,隐隐有些担心,不知他们使出什么法子使得祁燕未在宫外等她?
“祁燕的身手,不是普通人能对付。”晏卿一入房便无赖地滚到晏倾君的榻上,悠哉道。
晏倾君想想也是,许是见她整夜未归,出去寻了。
晏卿在榻上,翻了个身,动了动鼻子,最后满意道:“嗯,没有男人的味道。”
晏倾君剜了他一眼,随意道:“你接着打算去哪儿?”
“回祁国。”晏卿闭着眼,偏着脑袋使得声音有些沉闷,“再不回去,该被小皇帝发现了。”
“何时回去?”
“半个时辰后。”
“这么快?”
“母狐狸活过来了,我当然得速速回去。”
晏倾君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何时到的都城?”
晏卿阖着双目,自是看不到她的表情,老实答道:“两个时辰前。”
晏倾君怀疑地瞥眼看过去,见他鞋上泥土厚重,还未来得及清理,他向来喜净,莫非,当真是两个时辰前刚好赶到奕家?而救了她之后,这么急着赶回去,千里迢迢到东昭一趟,当真是没有其他目的?
晏倾君本想接着问几句,却发现榻上男子的呼吸已经沉重而平稳,居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