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极其耗费心神的事,而她真的有日子没好好休息了。
除却咬牙坚持,也寻不到任何法子了。
一刻钟过去了,郁凉不敢松懈,蛊虫才到臂弯处。
这个时候,坚决不能叫它受惊。
“暮渊——”这声呼唤缥缈迷离,好像来自于天堂,“——暮渊——”是一个女人,无限的缱绻、多情,这女人绝不是暮夫人!
不好!惊动母蛊了。
蛊虫停止不前,陷入彷徨中。
“——暮渊——你想离我而去——不可以——”她在警告,她要做什么?
郁凉不安起来。
暮渊猛地坐起身,机械的转身和郁凉相对。
“——杀了她——杀了她——”
郁凉心惊的刹那,脖子被他大力掐紧,上气不接下气。
暮北修和暮夫人眼见突然发生变故,多想不得,前者一个箭步移过来,不待有所动作,有人率先抓住了他。
郁凉仰着脖子不看暮北修,甩开他的手,从未放下的匕首凌空巧妙一转,刀刃由左手掌心抽出毫不迟疑的划开暮渊臂弯下一寸距离的肌肤,左手旋即紧握他的伤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暮渊的手被迫松开。
不多时,郁凉也收回自己的手,紧紧握成拳,一边提着力气下床,一边虚弱的低低诅咒:“该死的女人,我要你余生都下不了床!”
郁凉是怎么走出门的,她自己也不知道,等冷风灌入肌肤,狠狠的打了个寒颤的空档,才发现自己赤脚站在一个空旷的院子里,不用抬头都能瞧见对面门上的题匾:蔺渊阁。
好像刚刚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她慌忙摇摇头,心有余悸,身体太虚弱了,险些被那个女人控制。
“父亲,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妥?”这是暮北修关切的声音。
“夫君,你没事了吗?”这是暮夫人关切的声音。
郁凉漫不经心的淡笑转身,好吧,看来自己的价值这么快就实现了,她拉了个就要经过自己身边的锦衣玉带少年,出声道:“请问公子……”
“你是谁?”锦衣玉带的公子刚说罢就听见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假思索的甩开她,匆匆跑了进去。
顷刻间,郁凉像是飞不高的残蝶,转了一圈半,后脑勺“咚”一声先着了地。
“郁凉姑娘——”随在刚进去的那位少年之后跟来的石九,能见到的一幕就是她整个人仰倒在地的场景。
石九的呼声刚停下,蔺渊阁的大门里陡然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