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凉知道暮北修不会放她离开,这其中的原因她多多少少能参透一些,也不再提及离开的话,但不代表她不离开。
和昨晚一样,暮北修依旧与她同床共枕,但他明显有些心事,闭着眼睛,郁凉也知道他没睡着。
不过,她困的很,没一会儿就再次入了梦乡。
暮北修转而对着她,这女人睡觉安分的很,一晚上可以保持一个姿势不变,而且呼吸浅的几近不可闻,让人错觉她随时都有可能一睡不醒。
他再次帮她解开眼睛上的黑绫,真是个蠢女人,她都感觉不到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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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静谧再一次完全笼罩了天地。
隶属帝京西南边缘地带的区域,有个小县,七八条相连的小巷中有一户人家,不断从墙院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纸糊的窗棂上映出两道人影的体廓,一个坐着,看娇小的体型和面部线条,是个女人的模样,另一个半弯着腰,手里捉了一把笤帚,大抵是在打扫地上的碎物,体魄较女人宽厚些,当是个男人。
女人影子的嘴动了动,粗哑沧桑的声音透过窗棂穿出来。
“她是谁?一再坏我好事,简直找死。”
她停了好一会儿,没等到男人的回应,又摸到什么东西,拿起狠狠摔在地上,没听到落地的声响,却是男人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依旧没回答任何,只是将手里的东西归置在远离女人的地方。
“若非感受到她命不久矣,我必定将她碎尸万段。”
这句恶狠狠的话激起了男人的反应,他原地僵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你说哪个命不久矣?”
“情蛊转移到一个女人的身体里去了,除了那个女人,还能有谁?”
女人粗声粗气的低吼,仿佛觉得他在问一句废话。
那个女人是哪个?男人心底里泛着强烈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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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侯府迎来了又一天的曙光。
郁凉慢慢的睁开眼睛,猛地呼吸骤停,险些晕厥过去,眼前这一张放大的脸是怎么回事?
“侯、侯爷……咳咳……早、早啊。”收不住的口水也想要凑热闹噎死她一样。
暮北修眼角往上挑了两挑,将她的五官从额头打量到嘴巴,又往复了一遍,才慢条斯理的翻身起来,穿衣洗漱。
郁凉安抚了被他吓得七上八下的心脏,也起来打理自己。
听外面的下人与暮北修说暮夫人身体不适,暮将军找暮北修有事相商。
她没听到有找自己的字眼,却不知暮北修听完下人的话拉着她一起踏进暮将军的书房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