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凉有些恍惚。
没听清后来顾少?与桓阳王还说了些什么,也没注意桓阳王什么时候起身走到刘司马身边道了几句恭贺的话,敬了杯酒又返回自己身旁的座位坐下。
直到桓阳王唤了她连续两声后,她才将自己从恍惚中拔出来,仰望这个站起来等她的一域之王。
“别愣着,站起来,我们该走了。”桓阳王瞧着她这副呆样儿,好笑的扬起嘴角。
郁凉最后的神志完全清醒,赶忙起身,想到什么又瞧了眼身后,顾少?不在。
离开司马府,郁凉紧跟在桓阳王身后,倒不是她非得如此亦步亦趋,而是桓阳王走路的步子宛若一个三岁的孩子,跨度小,速度慢。
“知道本王为何找你吗?”他的语调和这散漫的步子一样的节奏。
郁凉停了一步,回答到:“民女不知。”而后继续碎步跟上,一时半会儿等不到前面人接话,想起晌午的一幕:
被白迎拉进成衣店换了一身白色男装后,她沉默不语,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带自己步入左街中间的‘回运楼’。
店伙计招呼她们入了雅间以后,按着白迎的吩咐上了店中几样招牌菜。
郁凉刚想张口说些什么,白迎凝视她棕黄色的眸子打断了她想说或是相问的话,“先吃饭吧!”
这顿饭吃了大约一刻钟左右,期间白迎未启筷,安静的坐在郁凉对面,情不自禁露出笑容,观赏郁凉不客气的风卷残云式吃相。
郁凉摸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有点儿吃撑的难受,这些菜基本都是油气十足的,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饱腹之后才觉得不大舒服。
她于是又喝了好几杯清茶。
白迎带她下了楼,却只站在回运楼门口,垂着眼睑又一次失神。
“迎迎,我……”她走出篱笆小院儿的家以后遇上的第一个人就是白迎,于是她叫她迎迎,虽然隔了三年未见,但看到她的瞬间依旧亲切,只是这份亲切被一个渐行渐近的熟悉面孔散退了。
“祯哥哥。”白迎就是这样称呼桓阳王的,也是这样介绍自己的,“祯哥哥,她就是郁凉,你要找的那个女子。”
郁凉怔愣在原地许久,甚至忘记了该对着桓阳王作揖行礼。
桓阳王看了眼郁凉,对着白迎笑若春风,抬手似乎想做些什么又只是在白迎的头顶悬停了片刻收回去,同她温柔道了句:“好,本王知道了。”
街上的‘偶遇’,桓阳王总归说了两句话,一句是上面对着白迎所说的,一句是经过郁凉身边所说的“跟着本王!”当然,这句是命令的口吻。
瞧,这可不就是**裸的出卖吗?
此刻,郁凉又一次自嘲的斜挑嘴角,三年了,她不曾怪过白迎分毫,可现在……
“非是本王想要寻你,而是受了你父亲所托。”
桓阳王语气依旧慢条斯理,但这一句话字字砸在郁凉心上,令她胸口剧烈的起伏,脑子片刻混乱之后,她急切的上前拦在桓阳王前面,双唇轻颤,抖着声音问道:“阿爹,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