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途中生出的这一变故,郁凉坚决不到侯府去吃面了。
暮北修只能站在街中央的大石头前面,看她从自己背上挣脱跳下后,逃命似的跑回家去了,他自言自语,“不是她想的吗?”
“她想什么啊?”
身后突然插出这么一道声音,暮北修泰然自若的侧头瞥了眼来人,抬步朝侯府走去。
“侯爷,你这样做不妥,好歹也该先去拜访拜访太医丞,再抱人家女儿才是。”
“苏子夜,冬乔没伺候好你吗?”
苏子夜闻言,立即搡了暮北修一拳,张望四周道:“你不能控制下音量吗?什么时候学会过河拆桥了?”
他转了转眼珠子,并肩与暮北修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你的脖子都长了五公分,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暮北修好心情的又赏了他一眼。
“可那个时候,我分明瞧着你对郁凉姑娘上下其手,竟还能分神出来注意我吗?”苏子夜认真的戏谑,顺带挤眉弄眼的迎上暮北修的目光,那意思既简洁又明了:兄弟,别装了,我们是一类人!
暮北修笑容加深,慢条斯理道:“本侯上下其手的女人,皇上会说:赶紧抬回爱卿的府邸。但与你滚桌子的女人,皇上会说:爱卿,边陲地带缺水断粮,百姓亟待安抚,你收拾收拾,即刻动身吧。”
苏子夜不怒反笑,挑起眼角道:“啧啧,滚桌子比练武难多了,你得空了试试。”
“好,下次皇上问起本侯课业的事情,本侯就如实禀明,哦,对了,还有上次你将本侯弄晕放在灵禾乐坊过夜的事情,一并上报了吧。”
苏子夜不看他,直视前方道:“你怎得还记着此事?都说了是意外,我分明看着前头是个鬼鬼祟祟的贼人,哪道是你。”
“鬼鬼祟祟?”暮北修双手环胸,停下脚步审视他,“苏子夜,本侯怎么记得那日撞见你与灵禾乐坊的冬乔亲热,还特意绕了路走,你却给本侯猝不及防的打晕,那个时候,你不认得本侯吗?”
苏子夜嬉笑道:“我那不是为侯爷好吗,免得教坏了你。”
“夜宿乐坊,便是教好了?”暮北修一副受教的表情。
“算了算了。”苏子夜深觉给文官丢人了,唇枪舌战竟输给了一介武夫,他换上笑脸道:“我回去让人给侯爷收拾一间厢房,以便更近的揽月。”
暮北修摆摆手,“本侯翻墙就行了。”
刚说着翻墙的事儿,墙头上立即跳下个人来,拍拍手,理理衣服走到侯府门口的两人面前,笑呵呵道:“侯爷,大哥,你们怎么站在门外?”
苏子夜扶一扶额头,旁观自己的弟弟苏子阳凑近暮北修,声音却是三个人能听见的,“侯爷,我今儿的表现,可还满意?”
“嗯。”暮北修应了声。
苏子阳笑的明媚起来,意有所指道:“侯爷,我家铺子还空着。”
“你找人到侯府来搬吧。”暮北修挥挥手,道了这一句就踏入侯府去了。
苏子夜听得云里雾里,一把拉回喜滋滋跟上前去的苏子阳,疑问道:“你来侯府搬什么?”
“搬什么?”苏子阳瞄了眼看不见身影的暮北修,愤愤道,“宣武侯不知打哪儿听来,我会给人换腿这等丧心病狂的绝活儿,下令抄了我的医堂,也不知哪个浑蛋传出这话,要是检查我的药材少了,我必定寻到这长舌之人,给他万刀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