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九,侯爷呢?”苏子阳自顾从暮北修的寝室里转了一圈儿,没见到人,才问门口守着的石九。
石九看看他手里的酒坛子,伸出手朝自己头顶指了指。
苏子阳笑呵呵的拍拍他肩膀,旋身上了房顶。
“啧啧,我家侯爷性子就是淡定,女人都将头伸进别的男人怀里了,您还当搭了个戏台子,看的不亦乐乎。”
苏子阳遥望前方矮山丘上坐着的一男一女,哦,还有个站着陪同的,加起来三个人,唱着一出小姐私会王爷的戏码。
暮北修没瞧他一眼,伸手准确的接了一坛子酒,弹开红缨木塞子,托着酒坛底端,朝仰起头的嘴里灌了两口很猛的酒水。
“她不是本侯的女人,也没想过成为本侯的女人。”暮北修远看山丘上抱着自己双膝席地而坐的女人,不知她在想什么。
苏子阳忽而正经了容色道:“我在墙后听到她和丫鬟的对话,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要成亲的事,就连这几日被帝京上下津津乐道的成亲对象,她也不知道。”
“本侯晓得,她哪里也没去,但有什么用呢,本侯身边容不下一个连起码的主见都没有的女人,你懂得不是吗。”
暮北修言罢,又举起酒坛子猛灌了两口酒,嘴角溢出的酒渍,他也不去理会。
苏子阳玩味的笑道:“这一次,到是我猜错了,原来在这件事上,你竟很坦荡,拿得干脆也放得利落。”
暮北修富有深意的侧眸瞧了他一眼,似是而非道:“本侯自认没有做过不坦荡的事情。”
“侯爷,我大哥是不是还没教您‘自知之明’这四个字?”
“或许,你大哥也不是很懂这四个字的深层寓意。”
苏子阳发自肺腑的笑出声,举起酒坛子和他相碰,郑重其事的说到:“你杀人,我救人,这种关系,不会改变。”
暮北修也挂了笑道:“你入师门的时候是如何与你师父说的?”
“师父,您好好躺着别动,待徒儿拜完立即告诉您,下在您茶水里的是什么东西。”苏子阳将当时拜师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暮北修。
“苏子阳,你强了你师父?”暮北修是头一回听他讲拜师的事情。
苏子阳因这话登时就炸毛了,暮北修戏谑的瞧着他这剧烈的反应,不厚道的点一点头,又重重的刺激到了苏子阳,他扯着嗓子吼道:“暮北修,你能对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提起兴致吗?”
“那你放着尊贵的谷主不做,跑什么?”暮北修笑的不怀好意。
苏子阳恨恨的咬一咬牙,又坐回他身边愤愤道:“你知道凤梨谷每一任谷主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暮北修盯着远处坐着坐着突然仰躺到草地上的女人,眯了眯眼睛问道:“什么?”
“每一个接任的谷主于接任仪式的当日,都必须将自己的名字改成‘凤梨’,而后宣告世人。哼,你觉得‘苏凤梨’听着悦耳吗?”
“扑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