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阳闻声将下方的石九狠狠瞪了一眼，石九并不收回笑，反而打趣道：“属下听说好多女子喜欢吃凤梨酥。”

暮北修没听进去，他敛了表情冷眼看着桓阳王抱起了那个女人一步步朝山下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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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阳王宿在了言府。

郁言和叶云宁自然不敢怠慢，吩咐下人收拾出一间厢房。

郁凉提着一壶茶摸黑推开与自己一个院子的厢房门。

桓阳王慢悠悠的披了件外衣，环胸站在床头前看郁凉一步步试探着走进来，忍俊不禁道：“凉儿这么晚不睡觉，可是想对本王做点儿什么？”

郁凉脚下一虚，站稳在原地，幸而是一步一停的走，不然就要抱一抱地砖了。

桓阳王点了油灯，朝郁凉勾勾手指，示意她走过来。

郁凉本就是来找他的，当下也不扭捏，大步走了过来，直接坐到桌前，仰视着他，等他也坐下以后，才张口道：“王爷与阿爹叙旧寒暄的时间太长，我就只能这个时候来叨扰了。”

从他和阿爹今儿的絮叨中，郁凉才得知他幼时得过一次了不得、险些要命的天花，是阿爹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才有了他先前保护自己的说辞。

“你想知道为什么你睡了短短三日，帝京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桓阳王表示深知其意的问道。

郁凉提起自己手里泡好的一壶热茶给他斟了满杯，道：“不是，我想知道宣武侯和长公主是什么关系？”

“姑侄。”桓阳王回答，抿了口茶说的清楚一点儿：“暮北修也算是本王的侄子，他是本王的父皇慰藉含冤而逝的太子皇兄在天之灵，为皇兄亲认的义子，只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公开，知道的人不多。”

“那皇上将长公主赐婚于宣武侯，岂不是有悖伦常？”郁凉还是很惊讶的，原来暮北修还有这样一层身份。

“皇兄没打算让皇妹真正嫁给暮北修，他只是拿这当一个不与大宛和亲的理由而已。”桓阳王稍微停顿之后，又继续解释：“半年前，大宛有意与西瑀建立秦晋之好，以此互通往来……”

“秦晋之好？不该大宛许一个公主给西瑀吗？毕竟西瑀不仅夺回了主权，还有不可小觑的实力。”郁凉不太能懂，为何要委身嫁给大宛一个公主？

桓阳王浅淡的笑笑，“因为没有人想再次经历狼烟四起、流离失所以及担惊受怕的生活，所有人都很喜欢现在的和谐，包括本王。”

“所以，皇上拿不了群臣和西瑀所有百姓的主意，即便他有一把锋利的剑，却无论如何也拔不出鞘。”

桓阳王凝视郁凉，突然问道：“你知道皇上为什么将一个被休弃的女人迫不及待嫁给宣武侯吗？据本王所知，迎迎还怀有身孕。”

郁凉怔怔的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暮北修年轻气盛时的一句话。”桓阳王又抿了一口茶，轻笑道：“他当着所有朝臣的面求请皇上乘胜追击，一举将大宛收归西瑀。

然而当时的国库早已空虚，西瑀上下皆因为那一场战争心力疲倦，虽然皇兄听了这话不住的赞赏，可他也晓得不是时候。

于是，皇兄开始有意无意的将暮北修保护起来，群臣哪个没长眼，自然晓得其中蕴含的深意，皇兄这是在蓄兵养民，以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