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解释,郁凉才回过神儿,提着食盒转到对面的牢房前,这是个三十六岁的男人,叫白添,亦是不知罪状,但郁凉知道这不是白迎的父亲,因为白迎的父亲死在了疆场上,这个大抵是她的叔叔。
“白叔叔……”郁凉想问什么又记起老王狱头的叮嘱:不要和犯人说太多的话。于是她放下饭菜只道了句:“白叔叔,吃饭吧。”
“谢谢。”白添道了声谢,也不多问,看她红绫裹着眼睛依旧行动自如,只觉这姑娘不简单。
郁凉颔首,转而提着空食盒离开。
她要去下一个地方打扫。
老王狱头没告诉她那是个什么地方,她只当普通的牢房而已。
但当她走进这间铁门紧锁的牢房中时,才晓得这里其实是个刑室,各种各样的刑具晃得郁凉只觉骨头生疼,好似这些刑具已经架在自己身上一般。
这里的腥腐气息更浓重了,尤其墙角处那个仅能容下一人躺在里面的血池,没错,是血池……
“郁凉,这血池中的血每隔两日就要倒掉,记住了吗?”
老王狱头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吓得郁凉浑身止不住的哆嗦,好一会儿工夫才平稳下来。
这个举动取悦了老王狱头,他大手一拍她的肩膀,拍完好像才发现这是个姑娘家,搓了搓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而后他解释道:“这里来受刑的人有时候不听话,时常惹怒顾大人,只能断断胳膊切切腿,止不住要流血的,你也别怕,牢狱里死人,那是常有的事儿。”
就像吃饭喝水一样,他们都习惯了。
可郁凉多少有些发怵,这个时候,她又想起了暮北修,那个人杀人绝对不留全尸,和顾少?的做派好像有些相似。
“好了,打扫好就出来吧,我们也该吃饭了。”老王狱头说罢率先走出去了。
郁凉只好一边哆嗦着,一边急急的将这里弄乱的刑具收拾妥当,然后锁了门,赶紧离开。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的那血池底下有个人,睁大眼睛瞧着她,瞧的她头皮发麻。
因为这个错觉,郁凉晚间进食不多,老王狱头到底念及她是个姑娘家,没有给她安排夜岗,是以,她吃完饭后就没事做了。
躺在这个只有一扇高高的小窗户的房间里,郁凉面对着门,期望那里能突然进来个人,而且是她最想见到的那个人。
然后,老天可能打了个盹儿,只听了前半句,没听到后半句。
就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时候,郁凉猛地坐起身,结果,进来的是顾少?。
因为郁凉激烈的反应,顾少?在门口愣了会儿,才若有所思的走到她面前问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什么?”对于他刚一走进来就问这样的话,郁凉深感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