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原来,在桓阳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吗?
暮北修只觉双腿重若千斤石,挪不开一点儿。
——她有喜了——自己……有喜了?有孩子了?郁凉呆滞的一个字一个字理解完,突然哧哧的笑起来,而后变成“哈哈”的放声大笑。
大笑了若干时候,她猛地沉下脸,拖着一副虚弱的身体从床上站起来,俯视最近的苏子阳,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用尽全力大声吼道:“苏子阳,你有病啊!”
孙常侍神情闪烁了好一会儿才朝着身旁的另一人低声道:“去请两个大夫过来,尽快!”
吩咐完后,看自己的人离开,孙常侍这才挑着眼角审视苏子阳。
苏子阳是孙常侍在上林狱拐角处恰巧碰到的,他好像是在散心一般,信步而走,与自己撞面后随意寒暄了两句不到,就瞧见从上林狱中急急出来的一人,这人孙常侍认识,是尚林军江统领的得力下属,对于他出现在上林狱中,孙常侍也满腹疑惑。
于是,孙常侍将此人拦下,问明缘由,这才匆匆带了苏子阳一起进来。
关于前不久郁凉的谣传,孙常侍多少听说了些,这些谣传里有苏子阳的一星半点儿,所以,他不得不起疑。
尤其郁凉此时的表现,都让孙常侍猜测:既然这个孩子不是侯爷的,说不定便是苏子阳的,至于不承认的原因,这个他想不来。
郁凉骂完苏子阳就坐倒在床上,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暮北修,她抬眼望去,暮北修也正在看她,可她瞧不出他这会儿是个什么心情。
她想解释,可张了张口又抿紧唇。
室内诡异的安静。
以至于明林进来时,因着如此的气氛不禁顿了顿足,而后特意放轻脚步绕到顾少?身后,低声道了句:“是江统领的人。”
顾少?转眼瞧了他一会儿,又将视线移到郁凉身上。
郁凉灵台完全清明后,猛然想起如果此事传到皇上耳中,她或许要立即上断头台的,是以,她提起精神下床走到暮北修面前,拽住他一只胳膊急切道:“不是他说的那样,我没做那种事,怎么可能有孩子,一定是误诊,你相信我好吗?”
见暮北修不说话,她想起先前他府中的老大夫还说过她命不久矣,可她不也好好的吗,于是她想讲这话小声说给暮北修听,没想到突然进来两个提着药匣的中年男人。
孙常侍在这个时候说话了,“郁凉小姐,这两位算得上帝京有名望的大夫,让他们帮你请脉看看。”
不等郁凉说什么,孙常侍身后同大夫一起进来的随侍搀扶着她坐在桌旁的凳子上,请两位大夫轮流给她把脉。
“这位小姐已有身孕两月余。”
“没错,虽然孩子胎心有点儿不稳,但调理好还是健康的。”
两位大夫相继这样回答,答完收了孙常侍的银两,退步而出。
不知是不是在场所有人都被惊到了,总之没有人叮嘱两位离开的大夫封一封口。
然后,‘郁凉不仅不知羞耻,还搞出了杂种’的事迹一日风靡帝京的大街小巷。
暮北修转身要走的空档,郁凉握住了他的手,却被他肌肤的冰冷瘆的颤栗一瞬,她于是想也没想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前,满怀期冀的解释:“修,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相信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