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吗?”
他笑了一下,温热的气息包裹在她的耳边,“好极了。”
逼仄的空间里充斥着情欲的味道。
一门相隔,是风声、雨声、路过自行车的铃铛声。
谢迟按住他的手,“去楼上。”
何沣拦腰抱起她,往楼梯去。他扫了眼四周陈设,刚要把她放到桌子上,谢迟说:“里面有个小房间。”
何沣又往里头去,看那小小的床,只够一人睡,“还真是小。”
“不够吗?”
他笑着回:“够了。”
何沣将她轻放在床上,手指勾下白内衬的肩带,直直地打量着她的身体。
虽然时隔多年,但谢迟倒是没一点不自在,也无年少时的拘束、总拿东西挡住自己,她微微抬起身,“脱衣服啊。”
何沣跪在她腿边,不动弹,“你帮我,受伤了,使不上劲。”
“抱我就使得上劲?”
何沣懒洋洋地笑着,“不一样。”
谢迟坐起来,半晌解不开他的腰扣。
何沣推开她的手,“笨。”
“你还不是一样。”她卷起他的上衣,灰色的粗麻布,又湿又糙,“在哪顺的这衣服?”
“总不能穿衬衫拉车吧。”
谢迟将它从他头顶拽出来,打量着他紧实的身体与大大小小的伤痕,手指触摸着腹部的一条疤。
何沣抓住她的手,欺身而上。
……
这小隔间是用橱柜隔开的,由一块不怎么结实的木板铺成床,底下摆着几个大箱子,平时一个人躺着没声音,这会儿一晃一顶,嘎吱嘎吱地发出碰撞声。
何沣变了很多,没有像从前那般急躁,他的一举一动变得更加怜爱,更加温柔,更加耐心。
谢迟脚底踩在他的大腿上,慢慢滑下去,触到一道横着的疤痕,像稀疏的丛林里藏着的毒蛇,随着风吹草动,缓缓地游动。
她用脚趾摩挲着它,想起青寨的那群蛇虫。若是那日没有抱紧他的腿,真被宋蛟给带走,自己这条命还在吗?
也许,早成一堆白骨了。
她不松手
要不宋二叔把我一起带回去
想起他说话时的表情,谢迟心里忍不住乐了一下,还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山大王。
可曾经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的一个大人了。
她目光游移,最终定在不远处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上,也许何沣没有注意到,画的正是从前那片云山。
“你是在走神吗?”何沣捏着她的下巴,用力一顶。
谢迟“啊”一声叫出来,她微张着嘴,眯眼看他,忽然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抿了下他的耳廓,在忽高忽低的吟声中挤出几个字,
“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