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江南市,像是一盘被放入了微波炉的爆米花,热得好似就要爆炸。
南郊的长途汽车站,一辆行驶了几天几夜的破陋巴士顺利到站,车门打开,挤在这个狭小而又浑浊空间里的二十几个人顿时如同刑满释放的囚徒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时值正午,这股人潮很快散去,唯独落在最后的一位年轻人,眯着惺忪的眸子,小心翼翼观察着四周。
“嘿,小伙子!行李都带上了吧?”巴士老司机脸上带着一份大山里的淳朴,善意提醒着年轻人。
“嗯!”年轻人点了点头,继而脸上露出一份迷糊,考虑着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老司机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意,关起车门开始驾驶车子调转方向。
年轻人观察着周围的人来人往好一会儿,突然摇头晃脑低声嘀咕起来:“倒霉,真鸡儿倒霉,该死的老家伙!”
说好了打赌拼酒,谁输了谁就下山去偷村头王寡、妇的衣服,没想到那老家伙竟如此不厚道,偷了人家衣服也就算了,竟然借着酒意偷看半老徐娘洗澡来着。
虽然王寡、妇的身材的确有那么点意思,该凸的凸,该翘的翘,看起来弹性还蛮不错。但这也不是偷看别人洗澡的正当理由啊!
大概王寡、妇那短命的死鬼埋地下太多年了,以至于王寡、妇感觉竟非常敏锐,刚洗到关键部位,立马察觉到情况不妙,继而便发现了土墙小洞里的贪婪眼神王寡、妇当即惊声尖叫,手忙脚乱抓着衣服遮蔽身子。
没过多久,一群平日里就经常趴在王寡、妇院子外的墙头上等着红杏的粗壮汉子汇聚而来,有的扛着锄头,有的举着柴刀,有的提着酱油瓶,都嚷嚷着要帮王寡、妇守护清白。
为什么大家那么碰巧在这时候路过了案发现场呢?
都是同道中人,何苦自相残杀呢?
看到这架势,老家伙的酒劲醒了一半,他倒无所谓什么双拳难敌四手,就算被全村壮汉围攻都不是事儿,只不过往日里一直被村民们敬称为“大师”,几十年的威名万不可因今日偷看而毁于一旦,于是他选择撒腿就跑。
那些村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道人影冲上山,愣是没认出那一张猥琐的老脸。
接下来想起接下来的事情,夏柳的脸上便呈现出巨大的痛苦跟无尽的怨念,往事不堪回首啊。
他好不容易喝赢了老家伙,脑子昏昏沉沉之际,却突然看到风尘仆仆跑回来的老家伙手里抓着几套特大的br二话不说就塞到他手里,紧接着硬拽着他到了正厅,二话不说就让他跪下。
“好你个顽劣徒弟,竟然做出这等败坏本师名誉的事情,你可知错?”
壮汉们火速赶到,老家伙满脸是戏。
“乡亲们,小徒年纪尚不懂事以至于酿成大错,我这当师父的有罪啊!虽然这小子跟随我一十八载,师徒情分浓重,不过为表严惩,鄙人决不护短,今天就正式将其逐出师门,以平大家心头之怒!”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老家伙真的太能演了,不去拿奥斯卡都对不起他。
夏柳还没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只能木讷地看着手里那几套大号的br。
然后,在那帮村民的监督跟王寡、妇的强烈谴责下,夏柳被无耻的老家伙送上中巴,半醉半醒颠簸了几天几夜,终于抵达江南市长途汽车站。
当然,无缘无故的让夏柳背了黑锅,老家伙大概也是心中有愧,在出发前他给夏柳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让夏柳投靠一位名叫凌峻峰的家伙。老家伙还说等过一阵风声没那么紧了,再召唤夏柳回去。
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当我是宠物小精灵啊!
夏柳下车后便给凌峻峰先生打去电话,对方嗓音低沉浑厚,应该是位德高望重的中年人。
凌先生的口气很是客气,只不过他暂时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说是会派人过来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