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不说，但苏叶大体能猜到一些他们摆摊时的情况。

两个如此优秀，模样又不错的小少年，最有可能招来的就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妇人。

看既明在府城时的经历就知道了。

“以后你们不要再去摆摊，换个别的活计吧。”

既明抽了抽鼻子，“我还以为你会说让我好好读书。”

“书自然是要好好读，但钱也要挣。”

莫君道，“那我就不去了，我在学习上没有问题，还有我不缺钱。”

这下既明不只抽鼻子，还挤出了一滴眼泪，“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读书了，反正我也不想做官！”

既明说的很决然，反正苏叶是信了。

“你确定不读了？”

“不读！”

“这么点儿困难就放弃，怎么成大器？”

“我为什么要成大器？我的理想是研究杂交小麦，又不是入朝为官！”

苏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之间有些无措，“你先冷静一下吧，我也冷静一下，若你实在不想读书，我不逼你。”

这下既明不挤眼泪了，而是呆呆的看着苏叶，他这是玩儿脱了吗？

他用胳膊碰了碰莫君，想让莫君帮着说句话。

就见莫君幸灾乐祸的往旁边一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见他指望不上，既明去向苏叶认错了。

“对不起，我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真没想到你会看不出来……”

苏叶静静的看着他，“开玩笑？”

既明赶紧点头，“对，是开玩笑。”

“你凭什么跟我开玩笑！”

“就是调节下气氛啊……”

苏叶是真的很生气，这都是什么人啊！一点儿都不懂的尊师重教！

“以后若再这样，我不会再管你了！”

“我知道了，一定会吸取教训，绝不再犯。”

虽然既明的态度很诚恳，可是苏叶并没有多高兴。

因为她发现自己有些问题，她好像分辨不出别人的情绪。

也不能这么说，对于喜怒哀乐这种简单的情绪她还是能够分清的，她分不清的是那些复杂的情绪。

比如假装生气，假装高兴……

就她这个样子还考什么女官啊，到了宫里肯定连三天都活不了。

一时间，她感觉自己的未来特别渺茫，并且越想越难受。

一直当旁观者的莫君，突然从椅子上起了身。

“你没事吧？”

“啊，没事。”

“你别往心里去，他这阵子读书挺刻苦的，不会放弃学业。”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没不高兴，你们都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县学。”

既明以为是自己惹恼的苏叶，去睡觉前又道了一次歉。

莫君又劝了几句，便拉着既明走了。

等书房里只剩下苏叶一个人，她研了墨，又铺好纸，开始默写庄子。

这是一本能够让人平心静气的书，她很喜欢。

前世的时候她虽没读过原版，但是看过于丹编写的庄子心得。

后来还特意找了那几期的百家讲坛来看，受益匪浅。

她觉得，也许读书不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但它一定能够开阔一个人的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