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情形变了,村正这个一家之主没法再去整治孙媳妇,他得为重孙留条后路。
可是,如此把亏咽了,又觉得对不起孙儿。
“苏叶,你帮老夫拿拿主意,看看如何是好。”
季家势力太大,苏叶也不知该怎么办,县城的事莫君跟她说了,写诗的法子已经行不通。
她把这阵子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仔细想了下,觉得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就是能忍则忍,只求尽快和季家脱离关系。
“先生,我们都需要喘口气。”师兄需要修养身体,而她和既明需要安心读书。
若再这么和季家纠缠,就怕被折磨的不是季枚,而是他们自己。
之前季枚想尽办法不愿当这个弃妇,现在她自己愿意当,不如就成全她。
村正应该是真的累了,他连说了三声,“罢了,罢了,罢了。”
苏叶起身作了一揖,“先生,那我现在就把师兄留下的休书给季枚送去了。”
村正挥了下手,“去吧。”
拿到休书的季枚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满是悲意的站在院里念了首诗。
大意是虽想同亡夫共去,但家中父母年老,虽不能和亡夫同穴而葬,但会日夜为他诵经念佛。
苏叶走到她身边低语道,“师兄醒了。”
季枚的神色突然变得犀利,“你们在做戏?”
苏叶慢慢摇头,“不,是发出消息后才醒的,你若想留下,我可以把休书拿回去。”
季枚分不清她的话是真是假,若人活着,她自是留下的好,若人死了,她还不想要个牌坊。
苏叶又道,“师兄虽醒了,可脑子有些受损,是走是留你自己想清楚了,不要日后再来怪罪。”
之后,苏叶便不再多言,她要让季枚自己决定,免得日后这位大小姐再回来找麻烦。
半刻钟后,季枚带着休书,还有陪嫁,回了季府。
傍晚十分,大夫又来给于二刚瞧过身体后,确定他是傻了,但生命无忧。
村正他老人家对外如实发了消息。
至于表姐,她留在了于家,对外说是于二刚在城里时纳的妾室,后来把表姐的母亲也接了过来。
一切好像很圆满,只是一个才华横溢的青年就此陨落了。
晚上莫君没有回县城,苏二山去林子里捉了只兔子,还弄了几条鱼,晚饭大家吃的烤肉。
一堆人围在火架旁,有人专心烤肉,有人专心吃,还有一心聊天的。
既明把一个烤好的兔腿递给苏叶,“你吃。”
苏叶往后躲了躲,“我闻不惯这个味道,等烤鱼好了再给我吧。”
最后兔腿被莫君拿去吃了。
吃完兔腿的莫君心情并不好,“咱们就这么算了吗?我不甘心!”
苏叶道,“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季家又没能伤你一根毫毛。”
莫君不同意这个观点,“小痞子已经拦了我的车,这就是惹到我了!”
对于他这种大少爷心理,苏叶不想置评,每个人出身不同,手中的力量也不同。
像他们这种农家子女,如果只是忍耐便可息事宁人,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