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顾君整个人如触电一般,呆滞地关上房门,久久不能回神。
太久了,他们已经快半年未见了。
久到他将心中的思念全化作一封封情意绵绵的信件,却久久得不到回音的空虚,久到他自己都有种冲动,想一下来到她面前,好好问问她。
为什么不回他写回信?
怀顾君凝视着杨锦帆的背影,一瞬间,心中的空虚被填得满满当当,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侧躺在床上的风一尧,微微睁眼,瞥见怀顾君那不值钱的花痴样儿时,不禁腹诽。
他还在“病”中呢,这小子倒好,十几年的友谊,“啪”一下就碎了。
杨锦帆瞟见床上那双眼睛还在不安分地转动着眼珠子,真想上手给他两下。
还有外人来旁边,能不能装得像点!
杨锦帆偷偷看了一眼老郎中的神色,发现老郎中并未看出异样,她这才放下心来。
老郎中走在杨锦帆前一步,理所当然地要给床上的风一尧诊脉。
他走到床边,捏起风一尧的手腕就听脉,杨金发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乖巧得不像样。
过了一会儿,老郎中皱着眉头对杨锦帆道:“丫头,你过来看看。”
怀顾君“嗯?”了一声,吓得老郎中身子一抖。
他沉声道:“怎么回事?”
老郎中汗颜,只得解释道:“是草民无能,贵人的脉象实在太过混乱,草民也无法准确地判断出贵人他得的什么病,这就让草民的孙女在诊一遍脉。”
怀顾君不高兴了,释放出自己身上的威压,一步一步朝老郎中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
“你都诊不出的脉,你孙女能行?这也不过是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片子罢了,你敢忽悠本将军,贵人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老郎中被怀顾君的气势吓得退后两步,却还硬着头皮要护在杨锦帆身前。
杨锦帆抬眼,朝怀顾君使了一个眼色,差不多得了!
怀顾君装作看不见,伸手就要去揪老郎中的衣襟。
杨锦帆眼疾手快,一个漂亮的转身,打开了怀顾君的手,站在老郎中面前。
“大人何必为难我爷爷?草民既然敢给贵人请脉,自然担得起责。就算担不起责,贵人现下也找不到比我祖孙俩更合适的人选,对吧?”
怀顾君直接气笑了,对上杨锦帆的视线。
老郎中见杨锦帆不仅不怯场,反而还硬刚,吓得要将她往自己身后拽。
杨锦帆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再转头继续看向怀顾君。
怀顾君心里叫嚣了十几遍,拜托啊姑奶奶,您好歹装一下害怕呀!
这显得他一点威严也没有,很难办诶。
可杨锦帆不做丝毫退步,怀顾君也只好软下神色。
“你这丫头还挺有胆色,就不知是真有底气,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可是你亲口说的,若是贵人出了什么问题,本将军要你九族为贵人陪葬!”
闭着眼睛的风一尧眼珠子转得飞快,后槽牙紧咬。
妈的!
这臭小子能不能盼他点好,动不动就是陪葬的,他有那么容易死?
真是晦气!
杨锦帆微微抬了抬下巴,慢条斯理道:“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