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这天下午,在张家那宽敞的客厅里,气氛中带着浓重的火药气味,整个房间没有一丝的温暖还特别压抑。
婉茹惊恐地站着低垂着头,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学生,等着老师对自己进行严厉的批评教育。
母亲王翠萍心急如焚地看着爷俩。知道即将会爆发一场疾风骤雨,在婉茹没来之前,这个老家伙已经大发雷霆了。
张发奎满脸的黑线,瞪着眼珠子像机关枪似的在婉茹的身上来回地扫射。
他暴跳如雷般地怒喝地道:“你把工作辞了,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有这么好的工作不干,说辞就此。你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
要是儿子这么做,早就先踹几脚后说话了。
他老脸漆黑又逐渐变得蜡黄,嘴角还直抽搐。看着女儿的眼神,既心疼又生气,就是觉得这丫头,自从这次死而复生后,已经变得不怎么正常了。
他看着女儿始终默不作声,更是来气,大声怒吼道:“你嫂子给你介绍一个个对象,不合适不见也就算了,条件好的你也去见个面,可你?唉!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他对着女儿训斥了一顿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实在不知说啥好了,两手抱住头在大口大口地喘气,脑袋瓜直发晕。
王翠萍麻溜地端来一杯水放在他面前,弱弱地说:“她爸,喝口水消消气。工作已经辞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是被逼无奈,你先听听她怎么想的。”
过了一会,张发奎稍微顺了顺气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眼睛布满血丝,像利剑一般目光瞪视着女儿,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
尽量用温和的口气说:“说说吧,把想说的都说出来。”
张婉茹看到老爸把心里的怒气都发泄出来,没有发病总算过了这一关。
她拉着妈妈也坐在沙发上,与老爸对视了一眼。
心平气和地说:“我知道你们都关心我。首先声明,在十年内,我不会考虑结婚。从今往后不需再给我找对象。如果我不辞职,每个月那点工资是没法养活全家人的,我也不想拖累你们。你们也年纪大了。爸爸身体也不怎么好看病也需要钱。”
张发奎逐渐冷静下来,听到女儿的分析也其本认同,她每个月的工资才一千多元,她婆婆每个月不到六百元的退休金,就是自己夫妇每个月接济她们一部分也不是长法。
张婉茹接着说:“再说,妈妈的工资都给了我,别说我心里感到很惭愧,就是哥哥嫂子也不会舒服。所以,我最好的办法就是靠自己挣钱。我一定会撑起这个家的。我既然做了决定,就有承担一切后心理准备。”
房间里沉默得只能听到三人的心跳声。每个人的内心都是阴云密布的十分压抑。
张发奎夫妇无可奈何地对视了一眼。好像在说,事情已经发生,只能捏着鼻子认吧。婉茹说得也都对。只有改变才能走出困境。一时间三人都相对无言。
其实,张发奎自从听雨晨说妈妈的几个同学来看她,住在宾馆就知道女儿已经打定了主意。也知道这个臭丫头,这几天已经在市场上租了门头,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她做生意的钱从哪里来的?可是,她嘴巴这么严实愣是不提。自己也不好直接问。
算了,就让她保留一点隐私吧,等她折腾够了再说。
王翠萍其实并不生女儿的气,只是为女儿这段错误的婚姻抱怨,也是感到自己的心肝宝贝受委屈而难过,唉!现在说啥也没用,事实都已摆在面前。
婉茹欲言又止,本想安慰一下父母,又觉得任何语言都会是苍白无力的,只能把生意做好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
过了十几分钟,婉茹说:“妈,雨露,雨晨,还想学钢琴,你辛苦一下教他们吧。爸,雨晨想学武功,麻烦你找个人教他。”
张发奎没吭声,也不想搭理她。知道今后只能帮着她照顾一下孩子就算帮她的忙了。
批发门头也已经快装修完毕。张婉茹给纪玉清打电话并把货款转过去,发给地址与门牌号后,三天后就会发过货来。
张婉茹也在店里接待了前来面试的几人,在选定的四个人中,其中一位叫张华的成为店长。
她是个子只有一米六七的女孩,在面试时不但沉稳还不卑不亢,谈吐清晰,还有着一张非常喜兴的笑脸,一笑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给人的印象是和蔼可亲。
她介绍自己时说道:“我叫李华,二十四岁,在市场卖服装已经有三年多,高化,家庭没有负担,孩子两岁,有婆婆公公照看。我住郊区,我想应聘店长。”
“如果你当店长,需要多少人?工薪多少合适?”
“再要三个人就行,这三个人必须勤快肯吃苦。工薪我要一千八百元,是高了点,最低不也得一千六百元。”
婉茹听到她要这些工资也没觉得太高,说明她很有自信,能提出不低于一千六百元的工资,就必须有足够的实力才行。
满意地笑了一下,问:“你有什么特长?”
“我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就在市里上了财会班,也通过考试拿到了会计证,店里的账目,我就能做好。”
张婉茹感到与她很有眼缘。
就笑着说:“好,我答应你的要求,每个月给你一千八百元的工资,如果我们效益好的话,年底还会有奖金。我从老家招十个人,我还有一个零售店铺,你找个机灵的去做店长。货到后,你先给她们做些辅导,教给他们如何卖服装和接待顾客的知识。以后零售店上货也归你管,怎么样?”
“好的。”
李华高兴地说,自己原先的老板特小气,一个月才给一千三元,还看不得自己有清闲的时候,每次下班离开时,就像看贼似的,早就不想给他们干了。
张婉茹回到老家,找来了十个张家一族中还没出五服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