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升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笑声也越来越大。
甚至隐隐传出了徐家宅邸。
徐家门外哭个不停的汉子,被笑声一惊打了个哆嗦,停止了嚎啕大哭。
今个儿黄历不好,明日再来,明日再来。
一身粗布白麻的汉子滋溜溜地回到家中,然后开始干嘛?
开始翻自己娘子儿生前所有穿过衣服的口袋儿。
还不忘把家里收拾一下。
说是收拾,其实就是翻翻床榻踢踢床柜儿,看看自己娘子生前有没有藏钱在哪?
终于翻到了几十两黄金的汉子喜笑颜开,将金子揣进了兜儿内,继续翻找。
一整宿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寅时了,汉子才睡了过去。
待到了辰时,汉子一激灵再次起身前往徐家门前哭丧。
这纸钱不是花钱买的啊,不能浪费。
况且抚恤金也还没到手。
身死的女子武师算个豪杰,不畏战敢出手,但是这相人之术却差了点儿。
寻了这么一个男人。
大抵这个男人也有点儿过人之处吧。
比如脸皮比较厚,嘴巴比较甜,知道怎么讨女人欢心。
虽然不带一点儿真诚的意思,但是形式功夫却不能落下。
该烧的纸钱依旧得烧。
说不定什么时候儿,抚恤金就到手了。
徐白易看得明白,这种男人一旦拿到了钱,十成有十一成第二天就出现到了花楼上。
专门儿安排了手下的人,盯着点儿。
待过了五十祭日再将抚恤金发到其手上。
再看徐家之内,徐东升从金兑城归来之后第一件事儿就对所有徐家的通玄武修下了手。
刚刚从玄冰之下逃出性命的武修,恢复了战力不过一夜的功夫,就正面了徐东升。
将修为压到通玄入微圆满的徐东升,揍向了徐家一群通玄武修。
但凡有一个撑不过三十个回合的,就革去其徐家家老的职位。
战场之上,强如徐东升也没办法一时间看到所有人。
终究还是让左吉、吕右等数人死到了战场之上。
有些情况在所难免,但是为何会死这么多人?
嗯?
徐东升想不明白,打算拿拳头问问。
徐家亦有战力不差的家老徐震关、徐护城、徐卫疆、三大家老跟压了修为的徐东升能打上数百招之多。
一番大战下来,徐家所有能战的家老都从徐东升手下称过了三十招。
不应该啊,这般战力为何会打得如此惨烈。
“什么情况?”
徐东升问出了声儿。
没有家老回答。
徐东升的身份本就比较特殊,其战力也称得上恐怖。
也没有多少不服徐东升的武修,但是战场之上的事儿却没有一个家老愿意开口。
后来所有战场的情况都被徐逢以显圆术的方式传到了徐东升的面前。
“该死~”
一直懦夫模样的徐东升吐出了两个字儿,脸上全是怒意。
明明金兑城的战力就差一点儿就能抵达拒北城,偏偏就是没有赶上。
壬寅之年五月里,没有一件事儿是让人顺心的。
人生也往往如此,好多时候感觉差一点儿,实则差得不止一点儿啊。
运气这个东西说是运气,其实乃是天时。
这天时不至,努力白费不是空口无凭。
假若一个人命中,月、日、时三柱皆有太极贵人来回。
这叫什么?
对一些虚头巴脑儿的东西颇有研究。
但这个东西乃是阴财,其中规矩还有麻烦较多。
脑壳疼不讲这个了。
再看看战杰,这几日的功夫,战杰好似变了一个孩儿。
不大的孩子肩头挑着条扁担,扁担两头儿挂有两个酒桶。
份量不轻,少说也有一百几十于斤的份量。
平常连樱卖酒都是小露春色,守株待兔等酒科上门儿。
一场大战让平日里无事儿饮酒的小修又忙碌起来,没了办法。
连樱只能在家中小院内忙活酿酒,至于卖酒的事情的则是交给了战杰。
这瓜娃子激灵,拒北城面向西洲的城门在城西北处。
离酒依巷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寻常走路也得有个百十来里。
这段距离莫说一个小孩儿,就是连樱自己来走也累的够呛,更别提还有两个合计百几十于斤的酒桶。
第一日战杰出门儿卖酒的时候,连樱还感觉战杰估计走不远便会折回来。
谁知,小肩挑起扁担,数步的功夫就出了醉依巷。
微微牛逼啊。
第一日走这百十里路,战杰还感觉微微累,当将酒挑到拒北城破损的城门儿处时。
战杰松了一口气,这忙上工的的小修,一个个赤着膀子,踩着雪地,大气连喘。
完全不感一丝寒冷。
看着一个卖酒的童子提着两桶酒前来,上工的小修赤膀上白烟狂蒸,口中唾沫狂下。
这不得停一下,喝上两碗酒再上工。
数千小修都在忙上工,这百几十斤怎够人来分?
一会儿的功夫,酒就卖光了。
收了钱的战杰脸上露出笑容,肩上挑着扁担带了两个空桶,飞奔而去。
这一趟功夫,用时接近两个时辰。
时间尚未到响午,今日里还可再走两趟功夫。
打定主意的战杰,一双草鞋踩的飞快,瞬息远去。
一直盯着西洲方向的武进发现了小童的身影儿,眼中青光一闪身。
这浑厚的武道底子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童子身上。
让人丝丝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