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俱是觉得丢人地低下头,不让路人看到他们的脸。
走在牛车旁的乔丰收、薛艳秋也纷纷放慢脚步,与牛车拉开一段距离,只有章婆子一脸担心儿子,跟在牛车旁。
不过,等进全阴村,他们就算低着头,大家也认得。
“听说杭婆子还没挨杖刑就尿了,感情是真的?”
“这么臭,怕不是还拉了吧?”
“这么恶毒的婆子,也是活该!”
“也算为晓溪娘出了口恶气,造谣坑害亲侄女,也只有她干得出来!”
大家一边在田里割小麦,一边闲聊。
章家。
章婆子急忙去请崔大夫来给儿子瞧瞧,又烧水为章青成擦洗换衣服。
看到宝贝儿子疼的样子,她心都碎了,不禁骂道:“乔寡妇怎么这么心狠,居然让知县大人打你还关你!”
忽然她想到乔如月说的,于是问道:“儿啊,你跟乔寡妇真的是你跟她退婚的吗?”
章青成脸色立即不自然起来:“当然,不然,她怎么舍得和我退婚?
娘,难道您还不相信我说的话?”
章青成在他娘眼里一直是最好的,现在被章婆子质疑,他感觉自己最后一层遮羞布好像被人揭开。
“娘当然信你,只是,娘觉得自从你和乔寡妇退婚后,咱家一直不顺。
先是你牙磕没了,然后咱家里里外外的活儿没人干了,你的手是用来捧书握笔的,你却要下地洒苦楝子水。
接着,你又被剥夺了科举的资格,抓进巡查馆挨杖刑蹲大牢。
儿啊,要不你和乔寡妇说两句软话示好,让她继续到咱家来干活儿,你也有个婆娘!”
章婆子劝道。
她这两天想通了,自从儿子和乔寡妇退婚后,她儿子越来越不顺,可乔寡妇却越过越滋润,也越来越漂亮。
她常年吃药身体不好,帮不上儿子,乔寡妇既然喜欢儿子,那就哄回来,他们家又能顺了。
可她的话如将章青成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他的牙就是被乔如月打掉的,他敢再出现在乔如月面前,她就会打他!!
乔如月当初可是警告过,除了还钱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他不知道他娘为什么突然提起退婚的事,他可没忘了是谁害他没了科举资格,又害他被打成这样,他去跟乔寡妇说软话求和,不可能!!!
章婆子还想继续劝,章青成却笑道:“娘,您放心,她会来求我的!”
“啊?”
章婆子大惊。
看着儿子狼狈地趴在床上的样子,她实在想不通他现在有什么地方值得乔寡妇来求他?
但看儿子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
镇上。
乔如月买完铜锁便去严氏制衣坊,牛牡丹下工看到乔如月有些惊讶。
她指着自己问:“乔大姐,你是来找我的?”
乔如月点头,也不拖泥带水,道:“你夫君是秀才?他现在在做什么活计?对做教书先生感不感兴趣?”
教书先生?
牛牡丹连连点头:“当然感兴趣!”
好歹是份稳定活计。
随即,牛牡丹产生许多疑问:“乔大姐,哪儿的书塾招教书先生?”
镇上的书塾可是要举人才能进的,她夫君根本不够格。
“咱们全阴村,我开了间书塾,差一位教书先生,要求服从管理、认真教学、有耐心,一年三十两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