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九华山的二位师兄,多有得罪。”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年轻人拱着说,十分客气的说道,“我叫周和,这位是我的师弟张羽山。”
“周师兄言重了。”司马延昭拱了拱手,楚江红则有样学样,“我们二人此次冒昧前来是受门主所托,要将一封书函送予云虚子真人,有劳两位师兄替我们带路。”
“师兄言重了,二位请随我们来。”周和道了一声之后,便同张羽山后退了几步,然后催动真气,只见两把蓝色神剑如同受到召唤似的,飞身出鞘,在天空之中划了两个完美的狐线之后,飞到了他们脚下,二个一跃而起,跳到剑身之上,同时示意司马延昭和楚江红。
“又飞?”楚江红小声嘀咕了一句。
“如果你想爬上去,我没意见。”司马延昭笑着在楚江红耳边说了一句,便走上前去。
楚江红抬头看了看那高不可攀,而且险峻异常的天机山,然后耸了耸肩,轻声了一句,“还是算了”,也向前走去。
司马延昭上了周和的剑,楚江红则跟在了张羽山的身后。
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是这一回楚江红却并没有再闭上眼睛,同时也没有将张羽山的手臂抓得那么紧了,一来他怕人家笑话,二来他也想看看这脚底下的天机山风光。
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张羽山回过头来,吃惊加好奇的望了望他,望得楚江红直有些不好意思。
“张师兄不必惊奇,楚师弟才刚刚入门,还不曾开始修行,所以对于驭剑而行难免有些紧张。”还是司马延昭替楚江红解了围,楚江红看了司马延昭一眼,只见他垂手而立,面色从容而泰然,对此,他也只得不好意思的笑笑,他本想放开自己的手,以示勇敢,然而最终还是恐惧感占了上风。
“人并非生来都是勇敢的,楚师弟不必介怀。张师弟,我们走吧。”周和也替楚江红解除尴尬,说完,便率先驭着脚下的剑直奔山顶而去,张羽山也紧随其后。
这一回,楚江红倒是没有错过脚下一掠而过的风光,那是怎样的一种奇景呢,或许只有亲身体验过的才会懂的吧。放眼望去,脚下绿色的青山一览无遗,而眼前则是一片白茫茫的云海,那是一种感觉,一种站在地上行走的人完全体会不到的感觉,此时的楚江红正在享受这种感觉,而将眼前的恐惧感抛之脑后了,他的手慢慢不知不觉间已经放开了张羽山的手臂,他要用这双手来拥抱迎面而来的自然。他微微闭上双眼,这一回却并非因为恐惧,而是深深的陶醉其中,任由扑面而来的风吹过脸颊。
等到楚江红意识到他们已经停止飞行的时候,他知道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也就是天机山顶。
这一回楚江红十分从容的从蓝剑之上跳下来了。映入他眼帘的一块极其开阔的平地,据他的目力所推测,这里足有数十里之广,相信可以同时容纳数万人之多。虽然他的嘴上没说出口,但是他的心里早已赞叹不已了,他那痴痴呆望的目光恰恰是证明了这一点。
然而令他吃惊的还不止这一片无边开阔的天地,还有广场之中的那颗其大无比的树,真有独木而成林的气势,楚江红望着它入了神。它到底有多大呢,用遮天蔽日这样的字眼也不足以形容,抬眼望去,就好像它已通到天上去了一般,在它的荫蔽之下,广场中央留下了一大片阴影。
“这是我们天机山的镇山之宝,百丈松。”看到楚江红呆望的样子,周和向他解释道。
“百丈。。松?”楚江红重复了一遍这颗大树的名字,可是在他看来,它何止百丈,恐怕足有千丈万丈甚至更高了吧。
“站立在它的面前显得多渺小啊。”楚江红暗自概叹道。
“此乃我们天机山开山祖师天机子亲手所栽种,经过历代祖师精心守护之下才得以存留下来,正是它见证了我们天机山的兴衰之史。”此时,周和,司马延昭乃至张羽山无不随同楚江红一起仰望着这颗‘百丈松’,即便不是第一次见到,司马延昭依旧深深的入了神。
“物换星移,白云苍狗,唯有它能一直傲视天下。”司马延昭不无慨叹的道。
“师兄,我们还是进去吧,师父还在等着我们呢。”回过头来的张羽山提醒周和道。
“不错不错,我竟把这个给忘了,司马师兄,楚师弟,我们还是先去太极殿吧,师父还在等着二位呢。”经过提醒的周和也回过头来对司马延昭和楚江红说道。
“不知尊师是哪位师叔呢?”司马延昭问道。
“江湖人称出剑迅如龙,便是家师。”周和笑着说道。
“原来是薛师叔的高徒,不怪修为如此强劲。”司马延昭不无赞誉的道。
“司马师兄实在过奖了,其实司马师兄才是天纵英才,当日在神龙擂之上,可是无人能敌啊,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周和脸上带着笑容,他又补充道,“我们还是去太极殿吧,恐怕师父要等急了。”
说完,便带着二人穿过这硕大的广场,向着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太极殿而去。
“师父在上,我们已经将他们带来了。”来到太极殿之上,周和拱着手,率先向着太极殿上首之上端坐着的一个中年人说道,想来那便是他的师父。
“九华山弟子司马延昭见过薛师叔。”这些基本的礼数司马延昭当然熟的很,他倒是有些担心一旁的楚江红,不过很快便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九华山弟子楚江红见过薛师叔。”楚江红也有样学样,学得倒是像模像样的。
“哈哈,二位师侄不必客气。”跟楚江红设想的严肃场面不同的是,这位薛师叔竟笑得十分爽朗,他从座位上走下来,来到他们跟前,继续说道,“今天我就有预感有贵客临门,没想到竟是龙师兄的高徒,不知近来龙师兄身体可好啊。”
“承蒙薛师叔挂碍,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十分康健,当日天机山一别,师父一直十分想念各位师叔师伯,一直希望能前来看望各位师叔师伯们,只是山中锁事缠身,一直未能成行。”这些客套的话司马延昭倒是说的顺溜的很,楚江红则一句也不会,“就在我二人成行之前,师父还特别嘱咐我代他向各位师叔师伯们问好。”
“龙师兄实在太客气了,当日一别,已经一年有余,我薛某人可也十分想念龙师兄呢。”这位薛师叔再次大笑了起来。
“等弟子回到山中一定向师父禀明薛师叔的厚谊。”司马延昭再次拱着手说道。
“能让龙师兄最得意的弟子前来,想必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了。”显然这薛师叔口中最得意的弟子可不包括楚江红,事实上他可是连弟子也算不上呢。
“薛师叔过奖了,司马延昭愧不敢当,成行之前,师父仅是交予我二人一封书信,命令我们无论如论都要将信送到云虚子真人手中,至于是何事,弟子实在不知。”司马延昭不愧是九华山的高徒,不论是修为,亦或是办事能力,都绝对不落人后,至于楚江红呢,不管是哪一样,他可都沾不上边。
“如此,我看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两位师侄先去休息,明日我再带二位见掌门师兄,不知两们师侄意下如何?”薛师叔依旧十分客气的说道。
“一切全凭师叔安排。”司马延昭低下头,以示敬意。
“旅途劳顿,二位师侄先去休息吧。”说完又转过头向着周和和张羽山道,“周和,张羽山,你们带两位师侄去休息吧,切不可怠慢两位贵客。”
“是,弟子谨遵师命。”两人拱着手,异口同声的说道。
“两位师兄这边请。”周和回过头来,对司马延昭和楚江红道。
“弟子告退。”司马延昭说道,楚江红也有样学样的来了一句。
“去吧。”
出了太极殿之后,两人便随着周和以及张羽山来到了天机山的厢房,厢房的正中挂着刻有‘闲雅居’三个字的匾额。这闲雅居位于天机山的后山之中,与天机山弟子的居舍隔得并不近,倒是显得十分清静,想来是为了贵客免受打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