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看!张郃退了!”王平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激动,大声叫喊起来。
李显此时却眉头紧皱起来,诸葛亮援军并没有到,为何张郃此时会退兵?难道上庸的孟达反了?如果是孟达反了,他无论如何也过不了司马懿那一关,可是此时张郃为什么会退呢?这数个问题不停地在脑海里盘旋,不断思索后,立时明白,这就是个陷阱,退兵必然是假的,伏击追兵才是他真正的用意。
“稍安勿躁!”李显想明白立时下令道,“张郃想诱我军出城,绝不可入其圈套!”
王平面色不悦,咬牙切齿道:“将军!如今张郃退却显然是因为丞相已破上圭,在此迁延没有意义才退的,末将恳请将军下令出战,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不可能!若是上圭已破,本将却一直没收到丞相军令,这就是个陷阱!绝对不能追击!”李显再次言道。
“将军!你不肯出战,难道就不怕寒了三军将士的心吗!我军在此城日日悬心,看着自家兄弟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难道将军就真的不想与张郃那厮决一死战吗?”王平拱手铿锵言道,显然现在王平的这番话确实代表了无数守军的心思,就算很多人明明知道出城交战绝对是错误的,但是心中郁愤难平,甚至不少军士在王平的招呼下开始自发请愿请求出城追击。
“王将军!那明显是张郃佯装退却,山道两侧必有伏兵啊!”李显实在是看着这些近乎要兵谏的将士一时也是头大,城内就这一万人,一旦出城遭遇伏击,守城军士甚至连能轮换的都没有,又如何能够让王平带自己的兵马深入如此险地呢。
“王将军!本将将令!不得出城追击,违令者斩!”李显再次下达军令。
王平愤愤道:“将军,我自将本部军马出城!不归你节制,你无权指挥!且看我杀敌建功!”骤然便跑到营门前,聚集起了本部的无当飞军,便要出城,却见城门之下一位书生横剑而立。
“子远将军。”马谡横剑而立,淡淡说道。
王平一时摸不着头脑,为何马谡会在城门之下:“马将军,这是何意?”
马谡摇了摇头,道:“败军之将而已,但终归是你的将军,你若出城,本将就在此城门之下之下自刎相劝!”
“不可!”王平一时愕然,他万万没想到,马谡此刻竟然如此刚烈,立即惊呼。
“那你的兵往后退!”马谡厉声喝道,紧接着将手中长剑横于脖颈之前。
王平没办法只得招呼自家无当飞军往后退。
“再退!”马谡此时已然不惧生死,愤然向前,这王平虽然不听马谡将令,但是如果这马谡因自己而死,自己在出城遭遇伏击的话,显然就算把自己砍了也不为过,心下也是骇然,只得招呼部众再次后退,一直退到自己营盘。
马谡这才收起手中长剑:“无当飞军所有人现在听我将令,现在起全部归李显将军节制,无命令不得出城交战!”
.......
魏军大营。
“叔父,三次设计,这李显完全不上套,要不还是强攻吧。”乐琳显然不悦道。
张郃此时已是默然,自己好歹是一代沙场名将,无奈此人就是不出城决战,就算是块南瓜此刻也应该怒到开花了,早知如此,如果不是怜惜将士性命,还不如当初就直接强攻了。
张郃再次下令全军折返回来,再次于城下安营,并命令乐琳为先锋,带着两万步卒开始强攻。
城下进攻的乐琳,惊奇的发现,这城墙上的箭雨就没停过,就算是再多的神臂弓手也需要换箭的空当,直到先登的士卒退下来之后,他才看的分明,这弓手分了三排,一人在前射箭,射完后立时换上后面一排,最后一排的军士负责装配箭矢,竟然配合的天衣无缝,现在自己唯一的处境就是在用这些士卒的姓名去换李显的箭矢储备,心下越发骇然起来。
“将军,那乐琳将军今日攻城不下十余次,皆被敌军射了回来。”
张郃在中军阵中甚是苦恼,如此这般,莫说三日破城了,现在登上城墙已是难上加难,当初自己不愿意强攻,原因就在于此处。
“叫乐琳给我拼了命地往上冲!三日不破城,全军问罪!”张郃骤然暴起,一时间已然被这个陇城气的暴跳如雷,愤怒之间自己披甲来到阵前督战。
来到阵前,张郃这才发现,何为箭如雨下,何为尸积如山,这些先登士卒根本没有办法翻过那座十米高的断层,就算不少能够抵达城头,也遇见刀枪不入的藤甲兵,被扎成刺猬后推下城墙。
愤怒到了极点的张郃朗声喝道:“谁人破了此城,斩了李显,封万户侯,赏金万两!”
一时间前军闻言士气大振,甚至连自愿先登的死士都多了起来。
哪知过了一会城头之上传来一阵高呼。
“谁人取了张郃首级,赏猪一头!”
乐琳前军原本刚刚提起来的士气,就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卸掉了一般,大家甚至不少都开始捂嘴失笑。
“气煞我也!”张郃闻言,暴怒起来,立时挥舞手中长枪,下令道:“给我攻!玩命攻!”
“张将军!长安来信,说荆州都督司马懿领宛城之兵,于上庸擒斩孟达之后,聚拢兵将,约有八万之众,不日前来协助将军,带了不少攻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