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这才收起暴怒之态抚须笑道:“好!好!好!就待司马懿与我军合兵一处,且看我军如何破了此城!”
陇城。
“报!将军,丞相已于上圭困死郭淮,夏侯楙星夜遁逃至南安,被田将军擒获,郭淮为了掩护夏侯楙逃脱,被魏国降将姜维射杀,丞相言他有负于你,不日就将抵达街亭,望将军竭力守城。”
李显点了点头示意传令兵退下。龚杰拱手上前言道:“将军,此刻丞相如从上圭赶来,需要三日,如果魏军有援军的话,三日内一定可达,将军有何应对之策。”
李显摇了摇头,道:“事到如今,已经全然没有对策了,我现在担心的是,司马懿会不会从宛城带兵来援,如果此人来了,你我皆要葬身此城之下。”
“将军连曹真都不曾惧怕,何以惧怕此人啊?”龚杰不解道。
李显叹了口气,如果说与此人听,此人亦不会明白,只得挥手示意他继续指挥神臂弓手守城。他心中何尝不知道,如果按照司马懿的行军路数,不携带攻城器械的话应该两日就到了,如果带了攻城器械的话,同样也是三日,如果同时抵达,那么就在这狭小的街亭战场,就将是两大顶级智者的对决,除非有一人要快上一步。
李显一时间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把那传令兵叫了回来,问道:“那魏国降将姜维于何处射杀的郭淮?”
“天水城往东的铁笼山下。”
“何时发生的事?”
“一日前。”
“好了,你先下去吧。”李显问罢,心念一动,历史上的郭淮也是在铁笼山下为姜维射伤,回营后不治身亡,想不到还真是宿命难逃,如果姜维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出发,那么就要比魏国援军快上一日,想到此处,也是心念微动,却仍是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防守。
两日后,乐琳一共攻了不下五十余次,要么就是被箭矢射回,要么就是登上城头,被藤甲枪兵扎成了刺猬推下来。
督战的张郃焦急地问左右道:“司马懿到哪儿了?不是说不日就到吗?怎么还没有到?”
“司马都督应该在路上了,最多还有一日就要到了。”左右只得回答。
“报!将军,我军后方军旗闪动,看不清是敌军还是友军!”
张郃怒道:“给我看清楚了再回来报信!”
“是!”
“报!将军,我军后方发现大量蜀军,疑似诸葛亮本部!”
“前部将军是谁?”
“是天水姜维!”
“什么?”张郃一时惊讶,继而恢复沉寂,立时指挥道:“全军听令,停止攻城,暂退陈仓道口!”
“是,遵将军命!”
张郃一时无奈,本想着郭淮应该还能坚持几日,万万没想到,这诸葛亮竟然来得这般快,甚至比司马懿还要快上一日。
转眼又是一名传令兵来报:“报!将军,陈仓道口发现我军援军,是司马都督前部!”
“全军听令,驻扎陈仓道口,与司马都督汇合!”张郃再次扬起手中长枪,指挥道,继而又看了一眼陇城,慨然叹道:“此城只怕难以攻下了!”
陈仓道口魏军大营。
“爹爹为何星夜疾驰而来,何不干脆等到曹真连长安也丢了,再来力挽狂澜?”一名小将拱手言道,正是司马昭。
哪知司马懿闻言暴怒道:“你在想什么?长安丢了有亡国之患,你还有一点点尽忠包报国的心思吗?”
“爹,昭弟只是不服气那曹真明明无甚才学,却总要压过父亲一头,情急之下说了气话而已。”司马师赶紧拱手言道。
司马懿此时也是头大:“罢了,不纠结此事,如此陇城,该怎么破城?你们有何计策?”
司马师拱手言道:“爹,孩儿以为,这个陇城如果强攻必然损耗日久,而且上圭已失,在此地迁延日久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改道列柳城,取安定,围了列柳城,那诸葛亮必然来救,到时候可一举而破之!”
司马懿闻言,一手捏须,一手扶住案几,似笑非笑道:“不愧是我儿,好谋划,为父就听你之言。”转而板起脸看着司马昭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我把你留在这驻军辅助张郃将军,无我将令,不得自己带兵出营作战!”
司马昭赶紧拱手下跪道:“遵父亲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