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内。
这些个民兵拿着自己觉得怪异的武器开始操练起来。李显却是异常满意的看着这些正在训练的民兵。
“大兄,你说这玩意叫狼筅?”赵广惊奇地问道,“可有出处啊?”
李显一时间竟然被问得有些触不及防只言道:“倒是没有出处,是我一时兴起给取得名字。”
赵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显,然后再看向正在有模有样训练的赵统,一阵阵好奇之心油然而起。
正在思索间,忽听得李显呼喊一声:“谁可以为使?我有书信一封交于陆逊。”
校场之内近乎无人应答,却听得一将喊道:“某愿往!”
李显循声看去,正是宗预,果然胆识非凡,李显好生交代其注意安全,万事以保全性命为上。宗预领命后,立即动身前往吴军大营。
且说宗预抵达吴军大营后,但见营盘规整,防御措施井然有序,心下也是感慨,便朗声道:“大汉冠军侯使者宗预,前来求见吴国都督陆逊!”
陆逊在帐中闻言,微微一笑,吩咐左右言道:“带进来。”
却见宗预昂首阔步走入吴军军营之中,但见潘璋马忠二将分立于陆逊左右,虎视眈眈,而宗预却丝毫不惧,拱手言道:“汉冠军侯李显致书于吴国大都督陆逊之前,烦请都督过目。”
“呈上来。”
陆逊这才拆开书信,缓缓看去,越看却觉得眉头紧锁,潘璋马忠二将倒是好奇地想去瞅一眼,陆逊却又刚刚收起,言道:“回去告诉你家将军,本都督知道了。”
宗预拱手道:“我家将军还说,如今已经出伏,秋意渐起,还请大都督多加衣物,莫染风寒。”
众将只觉得云里雾里,陆逊倒是眉头锁的更紧了,言道:“本都督谢你家将军关心,还有别的事吗?”
宗预言道:“没有别的事了,我家将军只有这一句话带给将军。”
这一下连丁奉也给懵住了,众人寻思这李显到底想干嘛?只觉得陆逊面色越发难看起来,起身道:“那就送将军回去吧,若无别事,也不需要劳烦使者特地跑一趟,送客!”
宗预拱手告退,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李显这一封书信到底是为了啥,特地过来嘱咐几句?不过这既然是冠军侯的书信,自然有冠军侯的用意,自己也无暇多想。
宗预走后,潘璋马忠二人,拱手上前道:“都督?能否将那李显书信与我等看看?”
陆逊面色微变,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言道:“你们想看就看吧。”
潘璋赶紧上前查看,却见上面写道:“陆兄如晤,自夷陵一别数载有余,未尝得见将军之风姿,实属遗憾,尤忆昔年庐江之陆太守,风姿俊朗,宽仁爱民,却死于豸儿之手,哀哉惜哉,如今陆兄有太守之遗风,实乃天纵之奇才,惟念将军当爱惜身体,今秋意以起,当防寒保暖,勿冻伤也。”
陆逊眉头越皱越紧,只觉得有一双无形大手在勒住自己的脖子,不过这信件倒是看的潘璋马忠一愣一愣的。
“都督,此信何意啊?”潘璋出言问道。
陆逊缓缓言道:“本都督不知,但确实是个本都督看不出来的陷阱。”其实哪里是陆逊看不出来,而是陆逊根本就不能说出来,这李显看似在关心自己的身体,而实际上,信中所提的庐江陆太守,正是自己的家父,自己的亲生父亲——陆康,而所说的豸儿,便是曹操评价孙策的豸儿难以争锋也,所谓豸儿便是疯狗之意。而自己的父亲陆康正是死在这孙策手上,非但自己的家父,甚至陆家有一半人都死在孙策手上,那是他最不愿提起的记忆,那日他的父母双双殉城而死,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噩梦,萦绕了自己数十年。他又如何能将这些事情告知现在帐中的潘璋、马忠二将,若是真的说了,这孙权岂不是要怀疑自己有自立之心。
“大都督,太子殿下使者至。”
陆逊大惊,言道:“什么情况,岂有国之储君往军队里派使者的?”一面惊疑,一面又不得不出来迎接,却见那使者身后便是几箱的金银珠宝,一时间竟看的帐中军士两眼放光。
“蠢笨如斯!”陆逊心中暗骂一声孙和,“此乃取死之道!”
“回去告诉太子殿下,太子乃是国家正统,我陆逊只支持正统与礼教,而这等金银珠宝的小把戏,就不要上演了!”陆逊言道,立即让使者将这几箱金银给扛回去,不然就等着军法伺候。
“大都督好一个高风亮节呀!”却听得刚从建业回来的吕据冷冷言道。
“坏了!”陆逊暗道不妙,正欲辩解,却听得吕据言道:“都督让我问陛下的三问,陛下给你的回答是,想、想、无时不想!”
吕据说完,便下马负手而立,不再言语。
陆逊情知此刻再说任何事已然无用,只觉得胸口愤懑,兀自往营帐中走去了。
“都督,你觉不觉得今日这些事情都发生的太巧了?”帐中丁奉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