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点了点头:“本都督当然知道,现在本都督在怀疑,朝中可能有李显的人。”
丁奉言道:“都督,前日里有一个自称南中商人的孙崇与邓芝一起入吴的,如今在南徐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大,不少达官贵人都是从他那买货,想必是此人搞得鬼。”
陆逊摇了摇头道:“现在不论是谁都不重要了,你不知道当今陛下的性格,集聚了所有雄主的优点知人善任也聚集了最明显的缺点,就是——多疑。”
丁奉问道:“都督,何解?”
陆逊摇了摇头道:“如今我领军在外,这吴国大半精锐俱在我手,那个主子能不生疑,更何况,当今陛下偏信制衡,以孙霸制衡太子孙和,朝中一时间也分为两派,我为将在外,想要不受陛下怀疑,只能保持中立,如今太子来这么一出,只怕陛下心中猜忌会越来越重。”
丁奉言道:“那都督,我们如何是好?”
陆逊咬了咬牙,言道:“为今之计,只有打一场漂亮的胜仗回来,让陛下知道本都督心思全部在打仗上面,无暇顾及其他的,等赢了此战,再回去请罪。”
永安城内。
琴声悠扬婉转皱而铿锵有力起来,堂内众将徐徐听之,罗宪言道:“将军此琴声,似有刀剑争鸣之意,莫不是想与陆逊决战了?”
李显停下手中琴弦,笑道:“现在还没到决战的时候,我们还需要等一个机会。”
“笑话,战机稍纵即逝,又岂是在这抚琴等来的?”李严不屑道。
“正方大可以如此想法,先前求战大败的不是你?”李显到底是懒得跟他废话,干脆一句话直接把他噎到死。
“你!....”李严还欲言语,却始终找不到其中辞,只得愤愤甩袖。
罗宪却拱手问道:“那将军之琴音,意在何处?”
李显笑道:“在陆逊身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众将愈发不解,纷纷相询,李显也只是笑而不答,不多时言道:“众将士,这几日就好生休息,按时换防即可,不可误了大事。”
众将纷纷退下,独留了赵广与徐震一在堂内。
“你们二人听好了,现在本将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不可泄露,也就是本将密令。”李显严肃道。
二人赶紧上前拱手道:“但凭吩咐!”
“咱们城内有内鬼,但我目前还不能确定是谁,现在你们二人要做的事,就是将夜枭营全部打入民间,规定暗号,听我将令聚集。”
赵广闻言大惊,问道:“莫非是李严?”
“不会,李严就算在糊涂,也不会干这种事,目前最主要的就是上面的任务,其余的事情不要多想,待到后面,他自会露出马脚。”
二人领命,约定以“月”“珠”二字为暗号,将夜枭营一千余人全部装成百姓混入民间。
次日,永安城下。
“报!都督,吴国先锋潘璋在城下挑战!”众人循着城望去,却见潘璋手提青龙偃月刀,于城下叫喊:“蜀国鼠辈,认得你爷爷手中大刀吗?这可是你们关将军的,有本事拿回去吗?”
众将士闻言,俱皆大怒,“是可忍孰不可忍!”陈到怒喝一声,立即下了城头,挺枪拍马,与潘璋战在一处,到底是青龙刀太过沉重,潘璋舞起来迟缓非常,不多时右肩给陈到划开一道口子,赶紧退回阵中。
陈到正欲追击,却听得李显高呼一声:“师叔!回来!”
“敌将已退,为何不追?”陈到在城下问道。
“前方必有伏兵!”李显呼喊道,赶紧让陈到回来,所幸陈到还算听将令的,要是此刻真是关张那种有个性和能力的武将,只怕十个李显也叫不回来。
“可惜没能斩了潘璋,夺回青龙刀!”陈到愤愤道。
“无妨!师叔此战打得漂亮,量他们也不敢阵前斗将了。”李显言罢,脑海里却开始飞快运转起来,这陆逊为何今日主动求战?即使夷陵他也未曾有今日这般积极,莫非.....不多时自己脑海里已然有了答案。
“吴国的士兵们,回去告诉你们大都督,天气变凉了,记得加衣服!”李显忽然在城头喊道。
一时间城头众将就像看傻子样的看着李显,完全不能理解,他此刻喊这些有的没的能起到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