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士兵一愣一急的,贾宁这才说出他的心声。
“有何事要通报给主公?我替你进去传达,免得你不识时务惹恼了主公。”
贾宁理了理衣袍,大有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
“这、这不合规矩。”那士兵想说,可碍于职责又不敢说。
可那贾宁看到他这番谨慎的模样,就越发是想把他的话给套出来不可。
“我本想救你一命,你非得不知好歹,那你就进去吧。”
贾宁转身欲走,那士兵欲言又止目光紧随着贾宁的移动而动。
贾宁一顿,转身看向那士兵,阴森一笑道:“就在刚才,主公扬言要砍了守粮大将的头,是我等极力相劝才保住他一条性命。”
说罢,贾宁大步向前走去。
“大人,大人您别走那么快,属下、属下这就把事情一一禀报上来。”料想那士兵也是个惜命之人,还未等贾宁走多远就连忙追了上去。
贾宁一听,并没有立即回过头,而是得逞地牵动嘴角笑了几笑,这才回头去招呼那士兵。
“你且细细说来,不得有瞒。”贾宁这才转过身来,冷冷地看向他。
“今日早上,去送饭的人来报,那个、那个地方的大人已经逃跑了。”士兵有些犹豫。
“那个地方”住着的人可不简单,怪不得非得要报给主公听,贾宁心下了然。
“是哪位大人跑了?快说。”
“是、是王大人和他家的两位小郎君,呃还有袁公子。”
“守卫那么森严,他们怎会逃走的?”贾宁无意识地捋了捋胡子,怒问道。
那士兵跪低的头,这才微微抬起,“刚刚探查到是路将军昨日带他们出了城。”
本来,他等着贾大人发怒,却不想,他只问了一句,“陛下可还在?”
“陛下并没有离开。”
“即刻加强那个地方的守卫。”
“是!”
贾宁前思后想,这路永已经归顺了天子,所谓成王败寇,自己的归属又在何方!
他就那么在苏峻营前站了一刻,就转身走了,并没有所谓的报信。
自火烧敌军粮寨成功后,陶侃算是彻底抛却率兵返回荆州的念头。次日就在军中办起了饮宴,以贺小胜,也为接下来的讨伐以示壮行。
“明公,真是知人善用啊。”温峤也在饮宴中,对着陶侃客套了几句。
“哎,老夫一把年纪了,是毛将军和孟将军智勇双全,这才拿下敌军的粮寨。”陶侃举起酒碗,敬起酒来。
“好,我们大家敬两位将军一杯。”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坐在温峤侧边的桓温喝了一口酒,心中忽然冒出这句诗,只是他在想,再豪迈的战争也是幻灭。
“报,有自称是王司空的人前来求见。”报信的人还在等候回话,可宴席中的人已呆立。
王导要来了,那陛下呢?众人各怀心思。
“快传!”陶侃站了起来,花白的胡子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