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没有强留他下来,而是笑着让人送司理离开。
原皓看到司理走远,这才看向常曦道,“常娘子,这样的人你还是少接触为妙。”
常曦示意人去沏茶待客,这才转头看向原皓不悦道:“原大人,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些?”
这是她的私事,她并不喜欢有人指手划脚,就算今天站在这里的是解晋,她的态度也是这样。
“子阳知道吗?”原皓知道常曦不高兴,但他还是要说,“你是他的典妻,还是得多注意点才好,我会这么说也是为你着想,常娘子,我没有害你之意……”
相反,他在提醒她莫要行差踏错,以致将来后悔莫及,不然她怕是会错过她人生最大的一场富贵。
若不是自己对她有几分意味不明的情愫,他是不会提这样的事情。
常曦相当不喜欢原皓这个态度,虽然她现在表面上是解晋的附庸,但她不能真把自己当成他的附庸,不然她的重生将成为一个笑话。
看来她该谋求离开解家了,虽然这颗大树是真的很好靠,但她现在也渐渐站稳脚根,再继续吸取这颗大树的营养过活,她很可能会活成一朵菟丝花,因为人有惰性。
一想到这个后果,她就打了个冷颤,全身泛着冷意。
喝了口茶水,她这才缓了缓,这回她直接道,“原大夫过来一趟,就是为了说些不相干的事情吗?”
“这怎么是不相干的事情?”在原皓的意识里面,这是他能为常曦着想的最重要的事情,“常娘子,念在我们一场交情的份上,我是真的为你好,你也得为子阳着想,你这样的举动会让他为人所诟病的,这样于你俩都没好处……”
常曦原本顾虑着他的身份,还压着自己的脾气,现在听到他这番裹脚布式的言论,她当即大笑出声,结果在原皓不解的目光中,她止住笑声道,“我平生最讨厌有人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说着我不喜的话,原大人,你是我的谁?需要你来为我好?”看到原皓眯眼起满脸不悦之色,她并没有收敛,继续道,“一个不理解我,不包容我,不支持我,反而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耳根子软地疑东疑西的男人,原大人以为这样的男人配得上我吗?”
在原皓哑口无言和解明目瞪口呆中,常曦骄傲地道,“我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爱。”
这是她的自信。
窗外前来找常曦的解晋透过窗棂听到了常曦这样一番话,他不禁怔在原地,从窗棂缝隙里看到常曦那骄傲的小眼神,虽然这样一番话落在卫道士的耳中会被批判一通,但无疑这样的她真的十分耀眼,光彩夺目,他几乎移不开自己的目光。
离常曦更近的原皓自然更能感受到常曦自信的光芒,心狠狠地跳动着,这是他遇到过最灿烂夺目的女子,他想做她口中那个更好的男人,但是为什么他偏偏是来迟的那一个呢?
他成不了她口中那个更好的男人,没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让人伤心的。
解明看了看原皓黯然的眼神,这是怎么了?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太亮,你不是来说课税的吗?怎么尽聊起一堆不相关的事情?”
原皓还是早点学他,不要试图对常曦说教,她不信这套说辞,毕竟太有主见的女人,是不会轻易被男人的三言两语所蛊惑的,好比他家的母夜
叉,是越来越凶悍了。
最近老六解昭无法科举,爹娘又为此大吵了一架,家中凝固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于是柏氏直接收拾行李带上孩子们到别院来小住一段时间,夫妻俩也结束了两地分离的日子。
但他高兴不起来,因为柏氏管他管得很严,他是半点自由也没有。
原皓这才记起自己的来意,罢了,他不想再说惹常曦不高兴的话题,于是拿出市舶司拟定的课税标准给常曦,“你们须得按这个交税,因为不是实物,所以课税偏高。”
常曦接过来仔细看起来,并且唤来小桃计算一下这样课税后,茶砖的利润还能不能保障?
原皓亲自来,就代表着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解晋在常曦为此召集人开个会议商量时,转身就走了,他想他得好好地考虑一下他与她的关系了。
这样畸型的关系,虽然保证了他对她的所有权,但以她的性子来说,却是不利于他们关系的长期发展,除非他不想做长远规划。
她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让他折去她的翅膀就为留他的身边,他很悲哀的发现,真这么做,他会失去她的。
所以是时候该考虑不破不立了。
另一边厢的秦氏近期频繁出入世交之家,解晋曾经的克妻命的污名在这些圈子里已经洗得差不多了,不少人家也表示可以嫁女儿,这是重新为儿子择妻的机会,她并不想错过。
但这样就带来了一个问题,常曦还有必要留在解家吗?
秦氏拿不定主意,惟有求助于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