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人中不包括商应辞。
方淑兰站在门口,看见商应辞出来,表情略有惶恐,很恭敬有礼地说:“商总,麻烦你这么晚过来一趟,这些话...你不和她说,她不会死心的。”
方淑兰的表情,带着关切和无奈,俨然就是慈母的模样。
倘若不是商应辞知道这其中的种种,大抵也会被方淑兰的表象迷惑。
母亲在商应辞的人生中,一直都是缺席的存在。商应辞对于父母之爱的理解,畸形而虚无缥缈。
商家给了乔家难以拒绝的利益,方淑兰在得知一切以后,只犹豫了半晌,就同意了商应辞的要求,将乔温宁送出去。
因此,此时,她脸上的悲哀,都染上了滑稽和伪装的底色。
商应辞笑笑,眉眼颜色寡淡,“事情能处理好,对大家都有利。”
“商总您说的是,我明白的。”雍容华贵的方淑兰唇嗫嚅着,小声道。
商应辞没再多说什么,举步离开。
深夜,外面在下细密的小雨。
雨丝像是朦胧的纱,笼罩覆盖下来。
赵浓撑着伞跑过来,看着商应辞站在雨中一动不动的样子,关切道:“商总,您怎么一个人站在雨中。”
商应辞不说话,看着面前的雨水出神,半晌,他皱了皱眉,眼中染上了困惑和不安,举步离开。
赵浓连忙跟上,替他遮住雨水,还不忘小心叮嘱道:“您注意身体,不要淋雨。”
商应辞却好像听不见,四面八方都空荡荡的,他感觉到刺骨的冷风从周遭窜进来,利剑一般,刺进他的四肢百骸。
这些年他为了商家的事情殚精竭虑,他明明已经拥有了世人眼中极致的成功,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快乐。
他应该觉得快乐的,他只要一直争取,属于他的东西,没有人可以抢走。
乔温宁这种事情,不过是个小小的失误,他动动手指就能拨乱反正。
拨乱反正。
对,就是拨乱反正。
商应辞眼中渐渐染上了冷戾的决然,和他的气质全然不符,让一旁的赵浓心中一惊...
施意晚上很早就睡了,今天于是也起了个大早。
她收拾完毕,正打算开门出去,房门被敲响。
沈荡的声音懒洋洋的,传进来:“出来,给你买了早饭。”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施意打开门,看见一身清爽干净的沈荡,诧异道:“你今天怎么不睡懒觉了?”
“最近集团的事情有点忙,睡懒觉的事情先放放。”沈荡没有往深了说,不动声色的转化了话题:“下来吃个早饭吧。”
“你买了什么?”施意跟着沈荡往楼下走,好奇的问道。
“不清楚。”沈荡淡淡道:“看着都挺不错的,就都买了点。”
“你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知道,但是想给你换换口味,买的都是平时你没有吃到的。”
是沈荡的作风,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