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明白,那人想要报她抄袭未果之仇,可是这怎能怪得了我呢?我并不怕人来抄袭,是那人自己学艺不精,未能猜透我的变幻莫测,所以跟不上我迅疾如风的步伐嘛!
我收臂,想要躲过那人纠缠,可是稍一思忖,我改变了主意。
我将那只手臂做了一个追风势,给那人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然后,不等那人回应,我先一步跃到她的身边,自顾舞了起来。
那新伎眼见对手邀舞,自己却躲也不是,接也不是。最终她还是躲不过我的缠绕,只好与我配合抬仰俯旋。
被我这一邀相迫,那新伎眼中竟有一丝惊讶!怕是她从来未曾发现自己竟也能舞的这般流畅自如吧!
我不止与左侧舞伎邀舞,右侧的也被我邀入其中。
我真的是看不得右边伎子的拙劣,选试官已频频向她摇头,她尚未自知!
尽管别人不尽情愿,可她怎躲得过我的纠缠相迫!
但在选试官犀利的眼神中,我捉摸不透他们的心中所想。
乐声尽。
首次见此场面的选试官个个心怀气恼,只听那太常舞师肃颜质问:“一百三十二号伎,你违规而舞,当出!”
我不慌不忙道:“请问选试官,即兴舞中可有规定,禁止与舞伴共舞?”
选试官面色一紧,想了想,“没有。”又道,“你如此作为,实属哗众取宠,不配留入!”
我歪了歪头,想了想,道:“请问这位选试官,舞伎是做什么的?”
太常舞师接言道:“内教坊舞伎,当然是为圣人观赏之用!连舞伎为何物都未知晓,还来采选作甚!不必试图狡辩,当出!”
“当出?”这两个字震的我的耳朵嗡地一声,我险些站不稳。
我微微晃了几下,硬生生使自己的一双脚牢牢钉在地板之上。
我将座上选试官的不耐之色扫视一遍,一把扯下幕离扔在地上,双手插腰,胸脯挺起,用我来自长安白云教坊的全部骄傲挑战一座反对之声。
“那么再请问选试官,圣人赏的舞,都有什么舞?”我不是怕他们听不明白,而是想使自己的底气更足一些,“一人跳的舞,还是许多人跳的舞?”
座上的教习师傅冷声接言道:“圣上进点,需要宴赏独舞,那么就是一人献舞;如是节日宴飨,当然是要群舞了!这没有严格定数!”
舞师已然不耐烦,“你区区新伎,问题未免太多了些!”
“不不不!”我用强硬的气势挥了挥手,“我还没有问完呢!请问选试官,即兴又是什么意思呢?”
“你——”舞师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