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可没说我自己个儿是个讲究人儿!”云四娘习惯的将双手插上腰,一见宁王威而不怒的脸,慌忙撤下胳膊,“要不是我在门口镇着,你们那点宫廷大事儿现在早已经天下皆知了!”
我知道云四娘并未将谁镇住,我明明看见花叶儿的身影由窗前一闪而过。
“我闯进来,是想帮你们解决难题的!”四娘道。
“坐下!”幼娘喝道:“有话快说!别废话!”
云四娘将案上水灌了一口,道:“其实说来也简单,四个字,法不什么来的?”
“法不责重!”幼娘道。
“对对对!也就是说,一个人犯了法是要遭严惩的,可是一帮子人都犯了法呢,惩不过来也就是不惩了,要是都惩没了,这天下该没有人了——”
“说重点!”幼娘又喝道。
“我的意思呢,就是说阿蛮一人知道坏人的秘密了,那坏人要杀她灭口,可是如果宁王您也知道了呢,而且您还要让那坏人明白,你宁王已经知道他们的秘密了,那个人敢杀阿蛮,还敢杀宁王您吗?不敢嘛!宁王都已经知道他们干的坏事了,那么他们还有必要天天惦记着杀阿蛮吗?没有用了嘛!难不成在圣上面前,阿蛮说的话比宁王说的话还好使呀?不能嘛!”云四娘朝宁王瞪大了眼睛道,“那个,宁王啊,您明白我,啊,民女的意思吗?”
宁王与张幼娘对视一笑,点头赞同。
“宪——”那边一直静静听着我道:“那昇哥哥呢?他们说要杀了昇哥哥的!”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小命差点都没了,还有心思管你的昇哥哥呢?”云四娘奔至边坐上我身边,“那还不是宁王顺带捎儿的事!”
我探寻的眼神望向宁王宪,那宁王宪重重点头给了我一个安心。
那一夜,我被宁王宪带回他的别宅过夜,这使得李林甫未有一点对我灭口的机会。
这一夜我睡得极其安稳深沉,陪伴在侧的宁王却整夜未合眼。
宁王宠溺的望着我红润细致的小脸儿,脸上温暖慈爱笑容绽开一直未褪。
第二天一早,宪一点也没有意外李林甫的倒来。
“国子司业李林甫拜见宁王!”说罢,那李林甫竟行下身去欲行大礼。
宁王默然受他礼拜并不加以阻拦,李林甫礼毕,宁王瞟了他一眼,便信手将案上的一部《龟兹乐谱》翻看着。
“轻声些——”宁王向身后榻上望了我一眼。
“是是是!昨日冒犯宁王爱女,林甫实感罪过深重,今特来道歉,还望宁王原谅林甫之莽行。”
宁王只把乐谱扣上,掌心压下,发出沉闷之声,震的李林甫冷不丁抬起头,恰恰撞上宁王宪不怒自威的面孔。
宁王起身,立于李林甫前,肃穆道:“你伙同什么人做些什么勾当,本王不想管!但如若你等再碰再了本王的人,本王,绝不放过!”
“是,是,谢谢谢谢宁王,多谢宁王饶恕——”李林甫登时吓的一头汗,汇聚成串,滴落手背之上。
“废话少说!滚!”宁王下达凶狠逐客之言。
眼看着李林甫吓的屁滚尿流汉滚将出去,那滑稽的样子直引的我哈哈大笑。
当宁王宪将我从他的怀抱递到幼娘的怀抱之后,就进宫去了。
幼娘告诉我,为了保全我的性命,宪要亲自面见圣上。
首先,宪要对硬闯胜业寺之事做个交代。其次,武婕妤那边他也要敲山震虎。
宁王怎样与武婕妤周旋,我不得而知,但是自我引下致命祸端之后,总算有惊无险。
唯有一连三月,恶梦连连,梦中总见一男一女狰狞着面孔,欲将我推入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