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撑着疼痛的双脚,一步一步向前挪,毫无方向感的我,早已忘记来时的路,而目前我所到的位置,皆是我所不熟悉的,我本想找个人问问路的,不想,一桥一廊的走过去,连一个人影儿也未曾见到。
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时辰是几时,我只觉得肚子饿的咕咕叫。
因为舞式所限,早食我并未敢进太多食物,生怕那些宜春院人撑不起我的重量,也怕自己的动作因为进食过量有所差池。早知如此,我一定敞开了吃到撑才行的。
一处漂亮的园中传来的丝竹之声吸引了我,我坚持行将过去,抬头一看,月形的拱门上方雕着“畅园”二字。
入了园,中间高处,竟是一间造型别致且宽敞的亭子,更使她惊讶的是,那亭中央有一美妇正翩翩起舞,那姿态真的好,好美——
我扑通一声,晕了过去,砸在石板甬路上。
待我睁开眼睛,只觉得周围一阵凉爽,一点也不像我刚刚走在路上燥热的感觉。
“你醒了!”只听有人向我说话。
“我,这是在哪?”我迷蒙的问着。
“这是畅园,你刚刚晕倒在石板上,忘记了吗?”
“噢,是谁救了我?”我慢慢坐起来,看清在面前之人,雪青色侍女宫装。
“你先不必知道是谁救了你,如若你真有心,就在两天后的这个时候,再来这里,到时候,你就知道,救你的是谁了!”那侍婢说完,转头走开。
“阿姐留步!”我叫唤一声。
“你还有事?”那侍婢停步。
我搔了搔后脑,不好意思道:“那个,那个,我不识得回去的路,阿姐能送我一程吗?”
侍婢叹息一声,道:“好吧!”
踮脚回到云韶院的我,将自己扔至榻上。
叶儿面色带着些许紧张,但她的语气还算平静,“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我抬了抬血迹斑斑的脚底,道:“也不知是谁,往我鞋里放了野蒺藜,刺了我一脚的伤,哪里还跳得成舞了?我就哭啊,结果被忠王府的监院使给扔了出来。”
“你没想想,是谁将你的鞋子里放了野蒺藜?”花叶儿喝了一口水。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蔻丹拿钱换来了别人手里的夹肉饼,放在嘴里咋的津津有味,听见我鞋中野蒺藜引起的悬案,凑过头来,道:“我想一定是宜春院那帮子人!”
“怎么说?”叶儿问。
“你们不是说过,刚开始她们对你们并不友好,尤其是阿蛮,编舞的时候抢了她们的风头,一向鼻孔朝天的她们哪受得了这个?但是,当着贵嫔娘娘,她们不敢下手,只好背后搞一搞小动作了!”
蔻丹的分析不无道理,我也点头认同。
“叶儿,你认为是有别的什么人吗?”蔻丹问叶儿。
“我哪里猜得到?”
“这怎么能用猜?你得分析!”蔻丹道。
“一定是这样的!”我补充了一句。
蔻丹又向花叶儿问道:“这回又见到你朝思暮想的忠王了?”
“见着了。”
“怎么样?这回理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