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拖他下水,非要摆出一幅好事与他共享的嘴脸,偏生还摆得如此理直气壮,应无臣早知她厚颜,却还是一次次被她无耻到。
乌眸浸着点笑意,似微风拂过静湖,泛起的点点涟漪:“叫声阿兄,我便随你去。”
君辞错愕地看着应无臣,淸澄的凤眸漫出不可思议,触及到他戏谑似的逗弄笑意,才知道他故意耍她,就很生气。
“你休想!”君辞愤然拒绝。
“哦。”应无臣应了一声,“既如此,皇宫的热闹,我是无缘得见了。”
“是你没福气。”君辞冷哼一声,转头大步离去。
看着她气呼呼走远,笑意止不住从应无臣眼底溢出,只差笑出声。
不就是个宫中宴席么?她会怕?
不过是觉得热闹点,更好玩些罢了,没有应无臣,她照样让皇后的鸿门宴精彩纷呈!
心里这么想,但对于应无臣的不知趣,君辞还是很生气,有气当然就要撒出来,转头就去寻秦啸与巫铮:“你们二人传教得如何了?”
从她离开到今日足足已经有八日,在君辞看来应该小有所成。
不过秦啸与巫铮脸色都不太好。
实在是幢主与副幢多为草包,以往这些人占着名头,他们根本不甚在意,他们自己也是靠家族才成为幢主,然则他们至少还有一样是拿得出手,也觉着其他人与他们应当差不多。
这次为了君辞那套拳法,两人一人分了一半的幢主与副幢,他们两三日就能领悟的拳法,教到这些人身上,愣是不开窍。
秦啸和巫铮都忍不住要骂一声:废物!
中护军左右两军卫,一卫各四幢,也就八个幢主十六个副幢,除除去了秦啸与巫铮,不过22人,加上柳城也不过23人。
二十三人,竟然只有四个人能够在八日学会整套最基础的拳法,其余十九人,到现在还是半吊子,更有好几人今日学了明日忘,八日还只会第一招……
秦啸本就是在中护军混日子,早知中护军是一滩烂泥,却不知烂成这样,根本扶不上墙!
“你为何要接手中护军?”秦啸实在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不等君辞作答,他又添了一句,“莫要以皇命为借口搪塞我。”
本打算敷衍的君辞,看着面前倔强想要知道答案的小郎君,她抿唇带着一丝浅笑,低头沉默了片刻,才道:“世人慕强者,崇能者,敬智者。可这世间却是凡者居多。而每一个强盛、大能、睿智之人,或许生而不凡,但若未曾奋而勉之,亦成不了气候。
我的确有更好的选择,但那些人我能给与的不多,他们已有雏形,要将他们打磨成我心中所想,将会比起你们更艰难。
白纸泼墨,万里山河才有无限可能。”
君辞诚恳之言,让秦啸目光复杂:“你真是异想天开,这些人不是凡者,他们是庸者,你想将他们栽培成不凡之人,不啻于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