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看,这棵葡萄长得多好。”
卫安苓让卫姝雁带她回卫家走一趟,这里是卫安苓长大的地方,一草一木都是那样熟悉。
卫安苓:“嗯,真不错,你从小最爱吃的就是葡萄,现在可以吃个够了。”
在药物的作用下,卫安苓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甚至都能下地了,卫姝雁搀扶着她,母女二人几乎没有这样散步聊天的日子。
卫姝雁:“娘,榭楼的院子里还有您最爱的花呢?要不去看看。”
卫安苓:“那就看看吧!”
小羽把所有的下人都清走了,只留下母女二人,她站在远处守着,以便不时之需。
“雁儿,”卫安苓拍拍卫姝雁的手,欣慰道,“看到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意上也有模有样,我就放心多。”
虽然她知道卫姝雁一直都这么优秀,但做母亲的哪有你操心。
“娘,您以后就多回家住,好好看看你女儿我如何运筹帷幄,掌握手下几百号人。”卫姝雁笑道。
卫安苓:“好,我以后一定经常回来。”
卫姝雁以前以为时间还多,又劝说不了母亲,每次见面她还要嘱咐很多类似于不要顶撞张焉等等这些话,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躲着她,俩人也话不投机半句多。现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她们倒是像知己好友一般。
卫姝雁把卫安苓送回刘府,本来想着把她留在卫家,可是卫姝雁心里知道,她娘不会留下,况且她爹刘诏也在,到时候又要大闹一场,卫姝雁不希望在母亲最后的日子里还让她担忧。
院外,小羽把收集到关于张焉的罪证都交给卫姝雁。那个负责熬药的小姑娘也被小羽拉到她们这边。
小姑娘私下里受过不少张焉的责骂,张焉又时常以她的家人威胁,她早就怀恨在心。加上她也不想害人,如今卫姝雁能助她脱力苦海,当然求之不得。
七天很快过去,这些日子里,母女俩算是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对卫安苓来说,唯一遗憾的是,刘诏只来看过她一次,给她的时间都不超过一柱香。
同床共枕,生儿育女的情谊,连一柱香都不值。
卫姝雁替卫安苓抱不平,可是她还为刘诏开脱,说公务繁忙。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物对卫安苓的身体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七日之期便是大限,卫安苓趟在床上,身边有卫姝雁和小羽俩人陪着。
病床上的人奄奄一息,她握着卫姝雁的手,语重心长道:“雁儿,我知道你有很强的能力,甚至比很多男子都强,可是你不能太要强了,这样不会有心疼你。”
“娘,我为什么一定要有人心疼,我会心疼我自己,人这一生不只有相夫教子这一条路,您这一辈子够弱的了,可他心疼过你吗?”这就是为什么卫姝雁之前总不愿意见她的原因。
“小姐,”小羽推了推卫姝雁的肩膀,提醒了她。
卫安苓是将死之人,她们虽是母女,可思想差异甚大,她不理解母亲,母亲也无法理解她。
她恢复平静,回道:“好,我知道了,您不用担心我,等您养好身体,好好监督我。”
卫安苓惨白的嘴唇一望,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更清楚你为什么这些天都那么迁就我。”
她抬头看向小羽:“羽儿你去给我倒杯温水吧!我有些口渴。”
卫姝雁和小羽对视一眼,她们怎么会不知道是卫安苓故意支开。
卫安苓:“雁儿,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调查什么?”
卫姝雁有些惊讶:“您知道。”
“我的女儿那么聪明,肯定已经查到真相,”她握紧卫姝雁的手,“娘只希望你不要做傻事,不要因为我,跟你嫡母,跟你父亲闹得不可开交,我知道你最看重卫家,你想守住外公的一切,所以在做任何事之前,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张家虽然没落,可瘦死但我骆驼比马大,一个女子要在商场上打拼,肯定比男子要困难诸多。”
卫姝雁把手抽出来,眉头紧皱,语气焦急:“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张焉每日在药下东西。”
卫安苓:“也不是很早。”
卫姝雁:“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又能如何?我不过是个妾室,你爹不会因为我去得罪张家,我也不想让你为我去顶撞你爹,或者做出更加大逆不道的事。”
卫姝雁眨眨眼,把即将涌出的泪水忍住,凭什么张焉杀人害命就是理所应当,她反击就是大逆不道。
难道就因为所谓的母女名分吗?她和张焉没有丝毫关系,这所谓的母女名份她也从未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