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宝璐?说她做什么?”宋其琛偏头看向贺除夕。
“说说她会有个什么下场。”贺除夕说着拿帕子拭了拭额头上的薄汗。
宋其琛闻言扬唇,“她有什么下场都与我无关呀。”
“呵,好个与你无关。那你猜一猜这个与你无关的下场会是什么?”贺除夕失笑道。
闻言宋其琛斟酌了片刻,正了神色,“我猜,遣送是免不了的……”
“哦?这么严重?”贺除夕微讶。
“若是没有那位许采女的参合,就不会有这么严重,但那许采女横插了一脚,叫女官将当值的宫人都叫了来,把她说的那些话都一五一十的回禀了出来,其中一句,可小可大,端看上位人的态度了。”宋其琛分析道。
点了点头,贺除夕询问道:“可是那句你若是磕坏了就得遣送回家了?”
“是这句。”
“你也说了可大可小,你怎知上位会将她遣送?”贺除夕见宋其琛点头,又开口问道。
宋其琛一笑,眸色有些深沉,“我不知,但有人知道。”
闻言贺除夕奇道:“怎么说?”
“那钟粹宫的随侍。”宋其琛意味深长地说道。
“钟粹宫的随侍?”贺除夕闻言一拍手,“是了,她当着女官的面言语间偏颇于你,你都能听出来,女官自然也能,可女官却毫无表示,甚至言明要上禀此事,这态度如今想来也是向着你的……”
说着贺除夕和宋其琛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半晌后,贺除夕才摇着头叹了一句,“如今我才明白,这家世的好处。”
摇了摇头,宋其琛道:“不是家世,是权势。贺伯父虽只有五品,但因是帝皇近臣,想来你在外交际时,从未有人对你不敬吧?”
听了宋其琛的话,贺除夕沉默半晌,才嗤笑开来,“哈,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今日才明白,往常我只以为她们是……”摇了摇头,贺除夕面上染了一层哀色,“罢了罢了,是我天真了。”
宋其琛理解的拍了拍她的手,目视其眸,“没什么好难过的,人性本就如此,往后在这地界儿,贺伯父的威风打了折扣,日子如何,就真的要靠你自己了。”
贺除夕惨然一笑,随即强打起了精神,打趣道:“可不是靠我自己,这不是还有你吗?”
“是是是,有我,往后我护着你。”宋其琛顺着贺除夕的话玩笑道。
贺除夕闻言停下脚步,屈膝对着宋其琛施了一个俯身礼,装模作样地说道:“那小女子可就多谢姑娘了。”
那副作怪的样子逗得宋其琛掩唇直笑,上前搡了她肩膀一把,拉着她往前走。
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去了澄碧湖,顺着湖上长廊又到了湖中心的澄碧堂,堂中无人,只有几个当值的宫人在内。
两人在澄碧堂中说了会儿子话,到了申时四刻,瞧着日头开始偏西了,才出了澄碧堂顺着九曲回廊又道茂林修竹转了一圈,随后才回返了钟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