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三年五月初三酉时初,宋其琛和贺除夕逛完园子回了钟粹宫,在宫门前道别,准备各回各的居所。
分开之前,贺除夕把手里的团扇递给了香培,宋其琛见状,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拿回去用好了,做什么还要还回来?”
贺除夕撇了撇嘴,看了一眼香培手中的团扇,又抬首看向宋其琛:“我不要,这扇子太丑了……”
“嗳,你这人……”宋其琛闻言失笑,偏着脑袋怒视着向贺除夕。
贺除夕见状,笑着耸了耸肩,随即旋身背对着宋其琛挥了挥手,往自己居所走去。
宋其琛看着贺除夕的背影摇了摇头,转向香培吩咐道:“把这团扇收好了,明日我亲自给贺小主送去。”
香培玉琢对视一眼憋笑应是。
三人晃着步子往居所行去,转过拐角,居所已经可见,宋其琛抬头看去,只见门口立着一人,手上端着一个实木托盘,背脊挺直的站在那里。
宋其琛见状轻噫了一声,随即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一路过去,瞧着那人很是面生,应该不是同届的采女,又仔细打量,见她穿着好像是个有品级的宫女儿,然而不知身份,宋其琛也不敢托大,走到那人近前,略一颔首,开口询问道:“这位姑娘……”
来人见到宋其琛回来松了口气,冲着她屈膝行礼,“奴婢云秀见过宋小主。”云秀说着又道:“奴婢是奉白女官之令,来给宋小主送东西的,可巧您不在,便在这儿等了等。”
宋其琛闻言一笑,有些抱歉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午后去逛了园子,不知道白女官要送东西来,劳姑娘久等了。”
“宋小主太客气了,本就无碍的。”云秀甜甜一笑,态度十分自然亲切。
这时香培玉琢已经把房门打开,宋其琛便伸手迎云秀入内,“姑娘请进,我们进去说话。”
云秀也不推脱,退后两步让宋其琛先行,宋其琛知道规矩没有多说什么,冲云秀略一颔首,便迈步进了屋内。
云秀端着托盘跟在宋其琛身后走进屋子,目不斜视,规矩显然很好。
几人走进屋子后,香培从云秀手里接过托盘,放置在一旁。玉琢则为宋其琛和云秀端了两杯茶水上来。
“劳烦姑娘久等,薄茶一盏,姑娘可别嫌弃。”宋其琛接了茶盏后伸手示意云秀接盏。
云秀见状也不客气,接过茶盏啜了一口茶汤,随即笑着对宋其琛说道:“您太客气了。”客套一句后,云秀又道:“白女官今儿除了让奴婢送东西过来,还有句话叮嘱奴婢要与宋小主说。”
宋其琛闻言眉梢微挑,旋即绽了抹笑,问道:“不知女官要与我说什么?”
“白女官说,小主虽是受了委屈,但小主也并非无措,夏日天燥,小主可万不能心浮气躁,您是有大造化的人,犯不着与人逞些口舌之快。”云秀笑着说道。
闻言宋其琛心中微震,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听云秀言罢,才笑着应道:“劳烦姑娘回去回禀女官,其琛自当谨记。”
“不敢当您一句劳烦。”云秀摆手,说着又转向一旁的香培和玉琢,启唇说道:“白女官还有一句话是交代给二位姑娘的。”
香培玉琢闻声对视一眼,玉琢俯身施礼说道:“女官有何吩咐,奴婢们自当遵从。”
“白女官说,入宫后的规矩和外面不大一样,还请二位姑娘用心护主。”
香培和玉琢听到这话连忙一同应了声是。
云秀又道:“白女官令奴婢送来了一瓶药膏和一卷经书,药膏是昭仪娘娘赐下的,经书是白女官特意去宝文阁选得,希望宋小主能用得上。”
说完这话,云秀便施礼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