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思来想去,里面都透着几分古怪。
“传言不仅有说贺才人,还有说李贵人。”玉琢喘了口气,又说道。
“李贵人,李望知?”
“是呢,外头都说这位李贵人得了陛下的青眼,连续两日侍寝,可见陛下是喜欢得很,所以如今便是尚宫局的那位都凑了上去呢。”玉琢说着,面上隐隐露出了两分不屑。她说的人是尚宫局的尚宫朱氏,是为六尚之首,宫里头除了一个三品的御前女官御尚,女官中便数她位份地位最高了。
“这个我倒是能想到,毕竟连着两日着实难得了。”宋其琛垂眸低语。
云婵首个侍寝,还能说是有外力相助的可能,但李望知连续两日侍寝,却只能是她得了皇帝的欢心,不然,有谁能插手去管皇帝的房里事儿。
想着,宋其琛见玉琢面上依旧挂着两分犹豫,知她是还有话没说,便主动问询道:“还有什么传言流出?你一并说了吧。”
玉琢怯生生地抬了抬眼皮,觑了眼宋其琛的神色,半晌才犹豫着开口说道:“还有人说……说小姐您与贺才人交好,只怕是受到了影响,不然陛下怎么会至今都未曾召您侍寝,毕竟您可是这届采女里的头一人,却……却被冷落到了如今……”
玉琢说着担忧地看着宋其琛,香培听完这话脸上也挂了两分忧色。
宋其琛闻言眼皮一跳,随即冷笑一声,“这地界儿还真是流言不绝蜚语不断,任谁都得被编排上两句。”
瞧着两人忧心的模样,宋其琛一笑,“不用担心,流言终究是流言,真不了的。”
宋其琛方才还隐隐有些忐忑惶急的心情,听完玉琢的话,却是全然想通了。
世事无常,这皇宫又是个能吃人的地方,无论怎样她都不应该乱了心神,冷静下来,才能想法子解决眼前困境,更何况,她现下的处境,可还算不上是困境,不过是些波折罢了,总能过去的。
想通了压在心头的烦乱心绪,宋其琛心情却没有轻松起来,她开始担心起贺除夕会不会受流言所扰。
想着,宋其琛便起身向门外走去,准备去朝华轩看望贺除夕。
然而刚走到门口,宋其琛却又倏地停下了步子,她垂眸思索了一阵儿,又走回了屋里,吩咐玉琢道:“你去朝华轩走一趟,告诉除夕我午后有事儿,今儿先不与她去九华殿拜访赵昭仪了。”
说着宋其琛又特地叮嘱了一句,“记着,你只当没听过那些流言,表现得自然些,别让除夕看出来。”
玉琢闻言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应声而去。
宋其琛见玉琢离开后,才回身坐回桌前,喟叹一声。
贺除夕自来就是个娇矜的性子,又很是看中脸面的人,想来这时候她应该是不想让人与她说起流言这遭事儿的。
所以就暂时让自己装作不知这事儿好了。
至于这流言……真的假不了,假的自然也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