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女儿家就是这般爱多愁善感,宋卿今儿个可是激动得不行,倒是你们哭哭啼啼。”周述无奈摇头一笑,上前牵了她的手,转而对徐德清吩咐道:“摆驾惊鸿殿。”
……
一道在惊鸿殿用过一顿食不知味的午膳后,周述回了建章宫,宋其琛也没有余话,径自回了披香阁。
而宋好音在寝宫里头午憩了两刻钟后,便被侍女青染唤醒,低声儿在她耳畔说了些什么,她听后黛眉紧蹙,沉思了片刻后,便起身梳妆,出了惊鸿殿。
瀛洲山上凌穹亭。
宋好音喘息声略有几分急促的走进亭中,瞧见四下无人,便叫青染碧芽去外头守着,自己则随便寻了个木凳坐了。
瀛洲山虽然只是做假山,但也颇高,山顶风又急又凉,亭子四周虽然垂了挡风的帘幕,但时间久了,还是能感觉到凉意渗骨。
宋好音等了快有半个时辰,怒意渐起时,许俏才婷婷袅袅的掀开帘幕走了进来。
“那件事儿,你还能不能做成了?这时间也拖得太久了。”许俏进来后拿帕子掸了掸肩头不存在的浮灰,瞥了宋好音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宋好音眉头紧拧着,强压着不耐和火气,说道:“这是何等的大事儿,一时半刻怎么可能做成?若是这般简单,他也不用等这么多年了。”
“你!大胆!”许俏闻声不可置信般的娇斥一声,怒目看着宋好音。
宋好音起身走到许俏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大胆?我就是大胆了,你能拿我如何?”
收回手,宋好音退后几步,笑意深深却满是讽刺,“之前是我想左了,以为你们拿了我的把柄,便不敢不从,但是仔细想想,他现在无人可用,除了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宫里头他还能用谁?”
冷笑一声,宋好音越过她向亭外走去,边走边说,“你们若是想将我的事儿告诉皇上,尽管去就好,我倒霉了,他也不会好过。”
撩开帘幕,宋好音又回首看来,嗤道:“放心,交代我的事儿,我会找机会办的,但是你们也别想再威胁我,大不了鱼死网破,看看是谁会比较怕。”
说罢,宋好音迈步出亭,帘幕倏地一下重重飘落,见状许俏气急,胸腔起伏不定,转身盯着晃动的帘幕看了一眼后,便也跟在宋好音后头冲出了亭子。脚下快走几步,赶到宋好音身后,一把拉住她的手,想说些什么,却在宋好音似笑非笑的面容下,喉咙仿佛被堵住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宋好音见状嗤笑一声,掰开许俏的手,向山下走去。
看着宋好音的背影,许俏跺了跺脚,却是满腔的无可奈何,她知道宋好音说得没错,如今不能少了她,因此她气得浑身发抖,却也只能紧了紧身上的莲蓬衣,只身向山下而去。
他们二人离开后,纯妃林昭昭从一处山石后面走了出来,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摸着下颏半阖着眼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