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吾假意阻止,两次抢夺都被推回,他表示无所谓,信已经开封了。
大表弟越看头越大,面部表情逐渐扭曲,手指不停颤抖,那封信在最后被揉捏成了一团。
信上写的什么东西那吾并不知道,他连一眼都没瞅见,可大表弟的怒火不是开玩笑的,扬起拳头正巧打在那吾的下巴上,肉体向上飞出,双脚离地。
“你这个小崽种!”大表弟揪起毫无抵抗的督察长,“还真是坏事做尽了,一个战时的团长说撸留给撸了?谁给你们的权力?玛德你这条卫队的走狗还大义灭亲!够能耐的!”
这些话无比刺耳,尤其提到了卫队,这是那吾无可忍受的,当即还以颜色。
二人在屋子中撕打,拳拳到肉,每个人的嘴角都有鲜血流出。
后来大表弟抄起一把椅子终结了这场争斗。
当士兵们听到打斗声进屋后,他们的督察长靠在已经翻了的桌子上喘不上气。
大表弟是长辈教育晚辈的姿态,扯开自己的领口,手持一把断开的椅子,怒火中烧。
“小东西,我今天就替你父母好好管教一下,孩子不打就是不成器。”
他不解气的抡起椅子要进行二次伤害。
士兵们思考一下眼前的局势,一方是功勋卓著的炮兵指挥官,一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这不是什么艰难的选择,士兵们干脆掏枪怒指。
“退下!都退下!”那吾捂着头挥手,“这是我们的家事!退下!出去!”
“算你有点良心。”
大表弟摔掉椅子,把揉成一团的信丢给那吾,如警告一般询问:“你最好解释一下这个。”
进屋的士兵不甘的放下枪,用恶毒的眼神企图致大表弟于死地,并慢慢退到屋子外面,只是他们的枪并没有卸下,依然在警惕中。
那一椅子的攻击是砸在那吾后背上的,椅子裂开成了两半,一些碎渣掉在地上。
如果说大表弟因为这封信而如此极端,显然是不会的,另一层原因还是那位步枪团长即将得到的不公正遭遇。
他从没想过这个督察组的权限会这样高,不需要上报也不需要部门之间的磋商,只需要一些纸上的证据。
这种事在正发生着的战争面前简直不可理喻。
前方浴血奋战,后方玩命搞人。
如果不是那吾本人也时常英勇的冲锋在最前线,大表弟说不定真的会大义灭亲。
那吾看信,心里也没太大的波澜,这事他已经知道了,还被以此威胁过。
“没什么好解释的。”那吾低声下气的,“你也别这么大的火气,首先,人不是我抓的,当时我本人正在军队中。其次就是,不管这个人是谁,不管这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只要对陛下不忠,得而诛之。”
几句话大义凛然,那吾虽然人是半躺着,觉悟却比站着的的这位高得多。
听到这种话,大表弟忍不住嗤笑一声,再一次扬起了半截椅子,随后不由分说狠狠砸下,这回对准的是头部。
而那吾丝毫不躲,目光笃定的迎视着扑面而来的武器,直到半截椅子悬停在他的正上方。
把武器丢开,大表弟颓然的坐下,然后抱着头苦笑状。之后,他罕见的流下了泪水。
他的嘴一张一合,痛哭失声,有些话想说出来又被巨大的悲痛压制回去。
当哭泣终结时,他问道:“她在哪?她现在在哪?”
“不知道。”
“还活着吗?”
“活着。”
大表弟支撑着身体要站起来,再三次起身和倒地后,他勉强能够走路了。
人慢慢挪到了门口,他站在门前的月光下攥着拳头。
这时的他快要被推到了对立面,以前发生的那些被卫队强行逮捕拘押甚至枪决的人纷纷扰扰的出现。
一个士兵遭受的最大背叛莫过于浴血奋战时,自己的亲人被自己保护的人所伤害。
“皇帝陛下万福!皇帝陛下圣安!皇帝陛下万岁!”
他站在城中的街道上疯狂大喊,用足以高耸嗓子的高度一遍又一遍喊着。
喊声惊扰了正在值夜或者休息中的士兵,这些士兵好奇的去看到底是什么人正在表达忠心。
夜半子时,静悄悄的街面上有一小队士兵快速前进,他们中间押着布先生。
当布先生被送到那吾面前时,这个中年男人是不解的,他不明白自己因为什么原因遭到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