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但是你确定不用药吗?用了药以后不会有一点痛苦,和睡着了是一样的。”
“让你动手!”
让白怒吼,他眼睛猛然睁开,双目射出精芒,给行凶者吓得退后一步。
等行凶者恢复了心态,才稳着步伐走到了让白面前,他反握匕首,以从高到低的角度斜着扎下。
等到了第二天,病房混乱无比,沾着泥泞的脚印到处都是,还有一整片打斗的痕迹。
现场只留下一个残疾人和残疾人手里牢牢抓住的半截衣袖,从衣袖的特殊标记能看出来,这是属于王军军官的。
城内士兵轮番出动,发出消息称,昨夜有战俘逃离,可能还潜藏在城市当中。
左蓝粗暴的推开所有人,他冲到了身体僵硬的让白那里,抱着已经没有体温的残疾人痛哭流涕。
他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敞开了心扉,却是这样的结果。
回忆往日种种,从第一次见面到矿井,从王宫的花园到谷底的荒野,从蓝灰工业到幸运公主号,从岛上再到这间病房,从国内到国外。
所有回忆一起涌上心头,左蓝痛苦的哭喊,卖力的嚎叫,他把他的伤心全部流露出来。
一旁人等听着揪心,却不敢有人向前安慰。
即便再不开眼的人也能觉察到,正在痛哭中的人身上存在着一股戾气,无人敢于接近。
行凶者很快被找到,据说有过反抗,最后被强青军的士兵当场击毙,半截衣袖也能对得上。
除了让白,当夜另外有几个人遭遇了毒手,都是医院附近发生的。
两天后,让白举行了葬礼。
坟前吊唁的人不多,有阿诺、呜朋还有几个曾经同一个病房的伤员病人。
左蓝端着一把步枪站得笔直,身上的衣服一丝不苟的,他把枪口对准了四十五度的天空射击。
在内察会议的老沙没有来坟墓前,他隔着很远的距离看了一分钟表示哀悼,随后掉头离开。
简短的仪式过后,坟墓前只剩下了左蓝一人,他盘腿坐着,枪横着放在两条腿上。
洛汗阁下姗姗来迟,他捧着一束花走到了坟前,放下花后说:“他为你做了很多,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只是可惜了,凶手没能活捉。他对你很重要吧?但我还是希望你往前看,毕竟还有许多事……”
“太辉有一种武器。”
“什么?”
“太辉实验了一种武器,是气体武器,能让吸入的人在十几分钟内死亡。”左蓝取出了怀中准备好的计划书,“八月了,这个季节南风很多,可以使用。但是,能不能在太辉人手里弄过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破敌之策。”
洛汗仿佛如梦初醒,他急忙去拿计划书,但左蓝没让他得逞。
两个人动作停住,僵持了一分钟的时间。
而后,左蓝把计划书举起来,并说道:“有条件,进攻王都的行动我要参加,而且我要指挥一支完全由民巴组成的军队。因为计划是我提出来的,必须由我执行。这份计划特别凶残,将来会被后人诟病,你保持你的伟岸形象,脏活我来做。只要你能弄来武器,不到两个月,我替你拔掉王都。”
虽然有些话还是没听明白,甚至也有一些怀疑,洛汗还是接过了计划书,这是台郃那个排还有莫舰长以及幸运公主号上的船员拿命换回来的东西。
还没等洛汗打开,左蓝提醒说:“回去再看,有消息了通知我。”
等把迫不及待的洛汗驱离,左蓝把一只手放在了墓碑上。
“让白,累了睡吧,接下来的工作交给我了,你在上面好好看着。愿萨耶保佑,保佑民巴们脱离苦难。安息吧,兄弟。”
事了拂衣去,左蓝孤独的走在回城的路上,他把枪扛在肩头,决心去做那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