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我们的钱给那个人?”
少女和小普文说话,小普文知道什么,嘴里咿咿呀呀的只是准备说出话来的样子。
“你不知道吗?看你好像知道的样子。小文,等到你长大了,你一定要一心向善,不可以偷盗。可能你这个样子会有人欺负你,不会不会,我会保护你的,左蓝先生也会保护你的。”
小文哼哼几声,手指向了糖果店。
“我也想吃的,现在不行了,我们的钱都给那个人了。今天不吃了好不好?我向你保证,等我们以后有钱了,你想吃多少都行。”
少女想拉着这个小外甥快一些走开,虽然这孩子才六岁不到七岁,力气却是出奇得大,这点极有可能遗传了他的父亲。小文死赖着不走,又哭又闹,看架势准备在糖果店外撒泼打滚。
几天没有生意的糖果店老板乐呵呵的跑出来,这个扎着围裙的女人极力劝贝基给孩子买一些。
贝基停不下的拒绝,店老板好心相劝,小文用着足足的力气往里面钻。
不少排队购买米面的人驻足观看,眼里满是好奇,所有人指指点点的议论。
说什么话的都有,有评论孩子不懂事的,也有谈到贝基有钱人家身份的,更有笑而不语的幸灾乐祸。
少女心口隐隐刺痛,她举起来白嫩的手,一巴掌抽了下去。
抽完这一巴掌,小文闹腾得更加过火了,哭成了主旋律。贝基错愕中望着自己的手掌,这是她第一次打小文,在战争中哪怕再苦,她都没动过这孩子一根手指头,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了。
糖果肯定是没买到的,贝基用强硬的态度拽着小普文逃遁。
这一切左蓝全都看到了,他远远的站着,目睹了整个过程。
回家,安顿好哭闹的小文。
贝基仔仔细细洗了一次脸,头发上挂着稀松的露珠,她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快速把视线放在四周,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穿着和洗漱用品。等再度把视线放回到镜子中那个人时,她觉得这个人好丑陋。
不知何处升起的一团无名火,她抓起了梳子,意图将根本没得罪她的梳子摔掉。
全家人吃晚餐,桌上的食物也没往常那样丰富了,贝基草草吃光了东西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过多久,黎夫人敲门走入。
“贝基,你今天很不对劲,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
“和别人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可以移开,看着我。我来是有一件天大的好事情告诉……”
“哪家的男人?我不见。”
“去看看嘛,没有坏处的,不去了解一个人又怎么会知道合不合适?”
“夫人,我要离开这里了,请您以后不要再管我的私事。”
黎夫人愣了愣神,心头一阵疼痛,她已经减退的笑容面对着的是有些倔强的少女。
“贝基,发生了什么可以跟我们讲讲的,我们一直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孩子。虽然你不把这里当成家,还刻意去疏远我们。你叔叔说,这个年纪的孩子尤其是女孩正是心理变化最大的时期,喜欢自己给自己设坎,什么事都愿意放在自己心里。”
“夫人,我在您这边很不舒服,请您准许我离开。”
“贝基!”
少女不说话了,把头侧到一边,紧咬着的嘴唇证明她也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后悔。但青春期少女的那一股子倔强令她不想道歉,或者说想道歉却做不出来。
黎夫人先是叹气,再是询问:“你打算带着普文去哪?你这样什么也不说的赌气离开,让我怎么跟你的妈妈交代?孩子……”
贝基张了张嘴没出声音。
“如果我们做错了什么,你要说出来。好吗?告诉我们哪里需要改,我们一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