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扶着墨条，不要动，就这样！”顾青璃心中腹稿已成，一个温柔婉约的女子随着她的笔尖，跃然与纸上。

看到顾青璃画出来的画面，凤惊澜的眸子一缩，女子坐在窗前，手里拿着绣绷，温柔望着地上嬉戏小童的画面，像是他记忆里已经逐渐模糊的模样，

“我不知道她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的，这就是她在我眼里的样子！你好像是亲眼看过她似得，”凤惊澜望着画，怔怔出神。

“大叔，像是画中你这年纪的时候，怕是我爹娘还没生我，”顾青璃在画的结尾，笔走龙蛇署名“佚名”：“你看看可还满意？”

“我想看你如何把这画做旧！”凤惊澜伸手握住了顾青璃的小手，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敢叫他大叔？

他该给她这小东西一点教训。

“这用的纸张跟墨已经足以，再做旧，对画面有影响，别人看不出来这是何时画成的画。是我特意选的纸和墨，”一阵酥麻感，从手背向手臂延伸，她抽了下手，没抽回来。

顾青璃咬了下嘴唇，眸子里泛着荧光，隐隐带着寒意：“凤惊澜你到底是要画像，还是专程来调戏我的？”

凤惊澜喉间发出一声低笑，他收回手：“反正你迟早是要嫁给我的。”

“我刚丧了祖母！”顾青璃曲肘撞向凤惊澜的腹部，咬牙一字一顿：“我还没及笄！”

“你这小招式只能在第一次奏效，在别人提防之下是无效的，”凤惊澜朝左迈出一步，躲开了顾青璃的手肘：“对手会有防范！”

“你会武功就了不起？我叫你看看第二次，第三次如何无效，”顾青璃抿唇，神情立变。抬手抽出长鞭封住后窗的退路，她侧步上前，一肘撞向凤惊澜腰间，另一手迅速变招，用鞭柄撞向他的膻中穴。

她再也不是上辈子那个愚蠢盲目的顾青璃。

谁阻她的路。便是她的敌人！

不管对方是老弱妇孺，心仪之人。

凤惊澜的退路被封！

他只能朝着顾青璃出手，此时他对上顾青璃的眼眸，居然看到了杀气。

那杀气冲着他，又不似冲着他，而他发现，顾青璃没有内力、真气，想要攻击到他，并不是虚言。

凤惊澜一伸手，把顾青璃抱到怀里，她的手肘撞上了他的腰际，他生生受了，没躲：“啧，本王的未来王妃好凶！”

“杀意是对敌人的！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是你的夫君！未来的！”

“我没看不起你的意思，青璃——”

他从第一次看到顾青璃时，就觉得她有趣，越是接触，最终不可自拔。

“我觉得你有！”顾青璃挣脱开凤惊澜，把画像卷了起来，放进一个锦盒：“人人都以为女子本弱，水流能断石，蚍蜉能撼树。”

感觉到她身上的杀气消散，凤惊澜不由凝视向她：“什么时候给我见识一下你的蝴蝶八斩刀？”

“等你能光明正大站在镇国公府演武场时，”顾青璃把锦盒交给他：“凤惊澜，我守孝三年，你有机会反悔！你我若是成亲，麻烦必不会少。”

“谁敢阻我，”凤惊澜眸子一眯，冷意森然：“我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