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珠在两人的交谈里又睡了过去,心里想着可千万别再烧下去了。
老镖头见傅云珠睡了过去,声音也就小了些,跟着张氏交代,“待会儿我让人给你再送一瓶药酒过来,你两刻钟给她额头擦一回,一直到不发热了为止!”
张氏眨巴眼,“这要多少银子?”
老镖头以为张氏是舍不得,训斥道:“你就这么一个孩子,再多的银子,能抵得过他的命?”
被冤枉的张氏好说歹说才把事情解释清楚,她哪是不在乎自己女儿的命,而是自己孩子不愿意占人便宜,收人家东西都得给钱,老镖头这才作罢。
要让张氏自己说,巴不得别人白送,只要不提银子她都想不起的,只是如今靠着女儿生活,没办法只能听傅云珠的才这般厚道。
再等着傅云珠醒来,是到客栈的第三天早晨,连着睡了两天,整个人都轻松了,一摸额头也不发烫了。
再看睡在床下面的张氏,傅云珠便叹可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再不满意张氏啊,也只能硬着头皮慢慢□□了。
人家是母教子,换他家得是子教母,整个颠倒了个头来。
叫了张氏上床去睡,叫了水来洗漱换衣。
比起从扬州城开始渐冷的天气,从进入西南边界到百花城就是一个渐暖的过程。
在百花城里暖到只用穿一套秋装,就能出门行走。
傅云珠敲着隔壁的门。
梅三娘从里面露出脑袋来,看见是傅云珠就惊喜道:“小少爷醒了?”
傅云珠点了点头,“小猴子呢?”
梅三娘打开门走了出来,又把门关上,“亮子哥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说是看看百花城里生意做得大不大。”
知道了侯亮的去处傅云珠就没再放心上,又问梅三娘,“可吃了早饭?”
梅三娘才起床,也是没吃的,忙问:“小少爷想吃什么?我立马叫小二去做,还有太太是吊一罐鸡汤还是弄肉粥来吃?”
才到百花城,还没能在仔细看这城里如何,各色物价也不清楚,可亲娘总是要为先的。
傅云珠交代下去,“要有鸡就吊一罐汤,用鸡汤熬粥来。要没有鸡,就熬一罐子肉粥吧。”
梅三娘锁了门,蹦蹦跳跳下去了,傅云珠才慢里斯条的跟在后面。
那皮草商在此处开了一间铺面,跟本地人合作,专门收山里人的皮草,每年走西南一趟,也不过是将收好的东西往北方运送因此在这里停留不出五天。
老镖头带着一群镖师,自然也要去松快松快,喝一回酒。
所以傅云珠下楼,没能找到老镖头,便跟掌柜的聊了起来。
百花城以前不叫这名字,不过以前那名字实在是太土了,就逐渐被人给忘得一干二净。
而百花的来处,是因此处气候宜人,一年四季能开出许多花来,百花开来百花谢,百花谢来百花开,生生不息,景色迷人。
几十年前有个爱花的大官被贬到此处,发现这地方的好,就给城改了个名字,每年春天都要摆一出百花宴,一连摆了二十年,就京城都有这百花城的名声。
只是后来大官死了,后面来的多是不得志之人,连着干活都不认真,对百花宴就更没有心思,这百花宴就零落了下去。
不过老百姓们却把这一盛事给流传了下来。
官府不举办了,他们自个儿也举办不成气候,就开辟了一花市,每到四季就要来斗一场花。
加上又有赌场来开席面,这老百姓斗花之事就这么一直流传至今。
傅云珠听得津津有味儿,“这花儿怎么个斗法?”
扬州城里的斗花她倒是了解过一点,无非是看谁的花品种稀少,谁修剪得有形态美,谁的花最持久,谁的花能逆季而开。
反正早晨也没多少人投宿,掌柜的闲着无事,也愿意多说一些,“斗谁家的花艳,谁家的花期久,谁家的能入药,谁家一株上开得多呗。可热闹了,外面来的客商们,就稀罕在隔壁赌场里去赌。赌赢了高兴买个酒,输了也就输了,反正也没多少。”
总的来说就是,西南地区贫困,就连赌坊都不如扬州京城那般豪气,要哪回赌上十两百两的,整个城里都得沸腾,得把赌场挤爆,看是哪家败家子竟然这般的不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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