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道傅云珠杀过人,几个短工干活可快了,一个月不到就把活给干完,规规矩矩的把木头给抬到空地处累好,枝丫也砍好了堆在一边。
傅云珠写了结账的条子,便让他们一行去铺子里找张氏拿钱。
冯工头收了条子,便带着家伙什走了,半点没有留恋。
傅云珠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也不至于吧?”
好歹几个三十多四十的大男人,她跟侯亮也就两半大孩子,竟然也没有歪心思,只能说是民风淳朴了。
侯亮跟自家小少爷解释,“光小少爷露那一手如何够?他们之前攀着我去洗澡,就跟我打听过了,我可跟他们说过,少爷你跟县丞家的公子拜了把子的。”
出门做生意,没有人脉哪里行。
就她们这点小生意,去劳烦县丞什么的大人物也不合适,傅云珠就跟他家一庶出不学无术的公子拜了把子。
小公子人还不错,就是不爱读书,家里嫡母也不管,整日在百花城里招猫逗狗的,要跟他交好再容易不过。
就傅云珠铺子里那几个有点钱的土财主客户,都是他介绍来的。
果然是背有靠山好干事,几个短工一走,傅云珠就得干事儿了。
要说烧窑什么的,一时半会儿也做不成,她打算去扬州一趟,这事儿就得延后,但先弄几个出来安一安侯亮的心还是行。
短工们没了,傅云珠连吃的都不用村里的人做,都自己做来吃。
毛二郎也没要来做事,只把毛三娘留下,干脆住在一道,免得回去被套话,露了底子。
让毛三娘去堆土的地方背了一背篓的土到屋子后面,傅云珠坐在小凳子上开始揉土。
关于这个的记忆,还在于以前跟着朋友一起玩过,只是现在最为关键的烧瓷这一步,环境还不行。
这土有粘性,挖的时候并不好挖,就合适来做瓷器。
傅云珠捏好了几个造型,又让毛三娘和侯亮各自捏了两个,然后放进砌好的特殊灶台里,就让毛三娘一直烧火。
等着烧了好多个时辰,打开上面的盖子一看,除了有四个碎了,其他几个都成了。
拿火钳取了出来放置一边,毛三丫哈哈直笑,高兴得不得了,以为是小少爷没事儿带他们玩。
侯亮只用眼睛看,都不用上手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大叫:“小少爷!这不是瓷,这是陶罐!连外面都没起釉!”
当然,能是陶罐已经了不起了,颜色红得均匀,倒也好看。
毛三丫拿了自己捏的两个摆在面前,翻来覆去的看,跟侯亮道:“我们村里都自己烧来用哩!都这么做的。”
难怪挖了那么多路,堆一边的泥巴没多少,感情都被别人带回家去了。
侯亮知道自己是被小少爷坑了,怒吼了一句又觉得忒没意思,就蹲下身拿着各种罐子看了看,为着补救,跟傅云珠道:“烧之前加点花纹在上面,就更好看一些,也能卖几个铜钱。”
傅云珠倒还没想钱的事情,“你拿一边装水试一试,看透不透水了再说。”
侯亮就在旁边生了堆小火,放了铁三角,把装了水的陶罐放在上面烧了起来。
瞅了半天没漏水,两人心里都放心了不少,再等着水烧开,水色也没变,就更放心了。
傅云珠道:“多烧几回,看能用多久。”
等着做饭的时候,毛三丫之前在山里玩,逮了几只雀鸟回来炖汤。
傅云珠就用他们几个捏的罐子,一个里放一只煮上了。
一边煮一边跟侯亮说:“这罐子,炖汤好。要做陶瓷,光烧木柴就不行了,得用煤炭才行。也要大批量的做,隔壁那大坑就是做那个的,现在还不成。等着我从扬州回来,才来干这事儿。”
这生意真成,只卖整个西南,都是笔大生意,靠着不学无术的县丞公子就不行了,等借他当个桥梁,搭上知府家最好。
要能找上巡抚,就更合适不过。
百花城里这三家一级一级的排着序,除开武将那边还有御史,基本是实权排行榜的前三。
侯亮这下子才算是轻松了,“那之前小少爷给我看那一个怎做出来的?”
傅云珠一脸坦然,“哦。找卖瓷器的买的,没烧得好,还挺便宜的,拿喂家里养的那几条狗,再合适不过。”
侯亮气得脸铁青,又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了,只能问:“到底烧不烧得出来?”
傅云珠面色依旧不变,“这回去扬州,我就打算去买些颜料回来,还有混在这里面的材料,买回来就能做了。”
想当初她跟风学做那什么瓷器,还交了好几千的学费,要不砸根问底,都对不起她被忽悠的那些钱。
她是真会做,就是这封闭环境和高温环境不好制造,估计做出来不如现代的薄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