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为张师兄说话,就银货两清乃是商家规矩,他先给银子都是看在两家交好的份上,换个别人来说他可没那么好拿银子出来,要不验货就是对方不知好歹了。
濮家今日在家的是濮浩的娘华氏,因是商户人家,讲究的也不多,直接在堂屋里见了傅云珠。
华氏今年正三十,年华正当,瞧着应保养得当,穿着又靓丽,就显得更为年轻,做事也风火,见着傅云珠就直接了当道:“这百花蜜就是小兄弟你卖的?”
傅云珠先给华氏请了安,才道:“是。”
华氏点头,让人坐了,叫身边丫鬟倒茶,“我家孩子昨天带了点回来,我尝了尝,味儿倒是不错。”
傅云珠笑着把百花蜜与一般蜜的不同解释了一番,才说到早上五十两银子的事,“着实吓了晚辈一跳,想要上门来问,又寻不着门路,只好等师弟回家后才上门叨扰,还盼太太别怪晚辈不懂规矩。”
华氏摆手,“那小子今年也十四了,等着明年就得跟着他爹学做生意,就这点主他倒是做得,小兄弟你只管放心就是。”
傅云珠本想问问他家京城的铺子,不知能否与自己立下长签,但想着毕竟不熟,自家蜜出的点心好卖不好卖也还没开始,贸贸然相问也不太好,只得作罢。
等着即将告辞,傅云珠才道:“晚辈每年都将来扬州一趟,华太太对百花蜜要是喜欢,日后只管给晚辈来信就是,保准保量给贵府送上门来。”
华氏笑盈盈地,十分爽利,“成。小兄弟你放心,要东西卖得好,那定然是要找你的。”
她儿子一口气买了六十两银子的百花蜜,自家留十两的,往京城里送五十两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赚得回来,做出来的点心能不能得大多人的喜欢。
其实这也是带了风险的,也都看在铁家的面上担着,故而华氏心里明白铁翟带人上门的原因,也没开那个口。
也如张家小子所言,每年都要来扬州一趟,那百花蜜做的点心要是好卖,能卖得长久,到时候再签长久的约也不是不成。
主要还是他们也是小本买卖,赚几个辛苦钱,虽是打响了些名声,到底还是比不上那些有大靠山的铺子。
濮浩送铁翟一行出门,顺带就一道吃个饭。
酒桌子上,三个都还半大小子,没敢要多的酒,只喊了一壶来足够。
濮浩喝酒上脸,红彤彤的举着酒杯跟傅云珠说话:“张师兄,你那百花蜜,我一尝就知道这生意该拿下!可惜我爹娘胆子小,不敢冒这个险!”
要濮浩自己的想法,不管傅云珠此回拿了多少来,都先给买下了,撇去书院里那些个同学买回家自用的,整个扬州和京城独得自己一家有这些个蜜味儿,如何不赚钱?
可偏偏自己娘跟父亲觉得太过激进,能拿五十两银子买一批送到京城去尝试,就已经是极致了。
说到这,濮浩就嫌弃自己实在太小,还做不得家里的主,着实是遗憾得很。
傅云珠倒是能体会濮家夫妻的想法,“新东西,小心尝试总不会有大毛病。赚钱也不是一时一刻的事情,晚点也有晚点的好。”
濮浩听得摇头,“你们这想法都不成!可干不成大事儿!机会稍纵即逝,抓不住也就没了!”也就如这百花蜜,他家不买完,张师兄也不可能不卖了,要被各处都买了些去,他家也占不得一个鲜字,要想提价就没那么容易。
年少正当时,换谁都有这个野心,傅云珠笑着喝了杯中酒,“不急,我明年也还要来,百花蜜做的点心好卖不好卖,应该就有个定论了,等那时我先卖给兄弟你就是!”
一场酒喝了一个多时辰,濮浩也没醉,在酒席上发泄了一番,到出酒楼门时精神奕奕,跟着傅云珠说悄悄话,“我自己还有点银子,等着明日我就来拜访师兄!大人的生意不成,咱们也可以做一做自己的小生意!你说是不是?”
傅云珠点头,有些不放心濮浩这状态,带着一浪人前呼后拥的先把人送回了家才往回走。
铁翟是真有点醉,跟着傅云珠唠叨:“走镖有什么意思啊,我也要跟师兄做生意!”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少年人,最是野心勃勃,只想顶天立地真男儿,敢想敢做~~就是手里没权,唉~~
PS:依旧随即掉落红包~~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