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王府。
孙太后贴身伺候太监王政传懿旨口谕。
“什么名单?”朱祁镇满脸懵。
“漠北王,这是圣母皇太后的口谕,奴婢可不知道。”王政是新补入仁寿宫的太监。
算是孙太后的心腹,但并不十分牢靠。
其人嗜酒好赌,几次宫中查赌,都被孙太后隐瞒下来,所以王政对孙太后还算忠心。
朱祁镇知道了,这是那个废人的把戏!
“去禀报太后,说朕……本王不知道!”朱祁镇拂袖而去,关闭房门。
那个废人要有儿子了!
本王的皇位,岂不彻底没希望了?
朱祁镇看着这简单得不像话的正殿!
本来南宫也是富丽堂皇的,都好东西都被那个废人收走了!
只留下孤寂的房梁!
连伺候的人,都越来越少!
朕就是个囚犯!
“请漠北王开门!”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朱祁镇心头一跳,是许彬。
这条本来是他的狗,但被阉了之后,竟倒向了那个废人!
养不熟的白眼狗!
该死!
“本王累了。”朱祁镇插上门,直接进内堂睡觉。
他也悲催,身边连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
都被赶出宫不说,很多事情都靠自己动手。
嘭!
朱祁镇还没躺下。
房门就被踹开了。
许彬虎着脸进来,跪在堂前:“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嘭!
朱祁镇窝心一脚,把许彬踹翻,怒吼吼道:“滚出去!”
“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许彬爬起来。
朱祁镇又踹了一脚。
许彬又爬起来,正色道:“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你到底是谁的狗!”朱祁镇暴怒。
“奴婢是天家的狗。”许彬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充满怨毒。
我从好好的文官,变成了太监。
不就是因为您吗?
我亲爱的太上皇!
“本王也是天家!”
朱祁镇暴跳如雷:“你岂敢逼迫本王?”
“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许彬又规矩跪下,像复读机。
“滚!”
朱祁镇踹不动了,气喘吁吁。
许彬还要说话,朱祁镇嘶吼:“本王让你滚!出去!本王不想听到伱的声音!”
但许彬不动弹。
“好,你不走,本王走!”
朱祁镇实在没辙,他不能杀人,不能授人以柄。
结果,他刚走,却被许彬抱住一条腿:“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你没完没了了?”朱祁镇凶性上来,一脚踹在许彬的身上。
许彬还重复这句话。
“你这条不听话的狗,本王踹死你,踹死你!”
朱祁镇不停踹他。
累得气喘吁吁,有些站不稳,想扶着墙壁,但距离墙壁很远。
许彬脸上、身上都是脚印。
还是重复这句话:“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话音方落,顺势一带。
噗通一声,朱祁镇失去平衡,啪嚓一声摔在地上。
朱祁镇被摔得七荤八素,脑子嗡嗡作响,完全没想到,许彬敢放倒他?
指着许彬:“你、你敢伤害本王?”
“奴婢不敢伤害王爷!是王爷没站稳摔倒了,和奴婢无关!”许彬却还抱着他不放手。
“松开本王!你给本王滚!滚!”
朱祁镇觉得五脏六腑都痛。
但看见许彬,心里更痛。
气得暴跳如雷。
许彬立刻松开大腿,然后欺身而上,跪在了朱祁镇的腿上:“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你、你……下去!下去!”
朱祁镇腿抽筋了。
关键这个姿势……恶心。
许彬却看着他,模样十分气人:“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你能不能闭嘴!”
朱祁镇被这句话折磨发疯了:“本王也是天家,圣母是本王的亲母!本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轮不到你个太监指手画脚!”
“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许彬更拧。
“来人,把他杀了!把他杀了!”朱祁镇指着许彬,恨本王手脚无力。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这个该死的奴婢欺负本王手无缚鸡之力!
嘭!
许彬更狠,一头磕在朱祁镇肚子上。
朱祁镇痛得想弯曲起来,但身上压着一个人呢,根本起不来,他不得不平躺。
腹部更痛了!
这个老头练铁头功了吗?
“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嘭!
许彬又一头磕在朱祁镇肚子上。
王政进殿一看,不忍直视:多疼啊。
朱祁镇竟觉腹中翻涌,像是什么东西要返上来一样。
“你、你别磕了……”
嘭!
许彬又一脑袋磕下去。
朱祁镇终于忍不住了,一张嘴,喷了许彬一脸。
“本王哪来的什么名单!没有啊!本王去哪给她!”朱祁镇胃里舒服了,但是味道难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