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和刚要说话。
卢谦反手一个耳光,抽在他的脸上:“让你说话了吗?带走!”
李玠就看出来了,锦衣卫冲着他来了!
“陛下恩宥,吾等侍卫休沐,所以才来会馆休闲休闲。”
李玠从容不迫,颇有士大夫风范,毕竟是被皇帝亲自调教的人,
卢谦撇嘴笑了起来,走到对面雅室门前,轻轻推开门。
“卢副指挥使!”李玠急了,走过来挡住卢谦。
“啧啧啧!”
卢谦看到了,花魁正在擦屁股。
小秘密被人发现了,李玠闹了个大红脸,赶紧关上了门。
“李侍卫若喜欢,就请恩旨,将其收了便是。”
“依着您的身份,陛下一定不会拒绝的。”
卢谦笑道:“总这样偷偷摸摸的,也不是个事呀,万一传扬出去,对您名声也不好。”
“本官之事,不用卢副指挥使操心。”李玠偏过头去。
“坊间传闻章庄是罪臣章纶之子,可有此事?”卢谦忽然问。
李玠吓了一跳:“本官不知。”
章庄是章纶的私生子,李贤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帮助一二,所以才保住了章庄的性命。
可这个章庄过于高调,本在温州乐清好好待着。
听说京中公开藏书,他就跑到京中来收藏书籍。
章纶就喜好收藏书籍,章庄承其一脉,也喜欢收藏。
他来京师,十分高调,和李玠、陈和等人搅和在一起,处处宣扬李玠和他关系亲密。
这才被有心人挖出了秘密。
李玠暗恼老爹,为什么要救他呀,章纶被陛下诛九族,就不该和陛下作对才是。
“李侍卫莫怕,只是闲聊罢了。”
“您还得去御前伺候,本官就不打扰了。”
卢谦虚晃一枪,刚下楼,转头就上来:“对了,章庄谩骂陛下,李侍卫可知道?”
“啊?”李玠脑子还没转过来?
“是?就是知道喽?带走!”卢谦直接撕咬李贤。
李玠大呼冤枉。
但卢谦捂住他的嘴,让人给他绑了,直接扛出去。
坐在一楼喝酒的张敷华,自然是认识李玠、陈和与章庄的,发现这三人被抓,眸中闪过忧虑之色。
锦衣卫做事拖拉。
管尧抓了年富的儿子年廉直,王竑的儿子王澻,把自己吓得够呛。
东厂可就不一样了。
范青进入东厂的会馆,直接封馆。
所有文人,统统抓走!
问原因?
给你脸了?
东厂想抓谁就抓谁!
“大人,您这样做,未免不合规矩吧?”张来儿一身宫装,款款而来。
她西厂探子的身份,完全曝光了。
非但没有被降罪,竟然还升做主事的。
京师三家会馆,布局都差不多,都是在今年起了这六层高楼,成为京畿地标式建筑。
每一层也都差不多,玩法也都差不多。
范青瞥了她一眼:“你就是给龚辉设套的女人?”
“怎么?大人想给龚辉报仇?”
张来儿冷笑,摊牌了,姐是西厂的人!皇爷钦封的小旗!
约等于,姐是皇爷的人!
范青摇头:“龚辉之事,咎由自取,但这是陛下的圣旨,伱要抗旨?”
张来儿立刻对着紫禁城跪下:“微臣张来儿遵旨!”
范青失笑,你至于戏份这么足吗?
陛下圣旨,跟你有何干系?
你还自称微臣?
神经不正常。
范青懒得理她。
张来儿成了西厂明牌,反而没用了,不如养在东厂里,通过她来抓西厂的探子。
“什么人这么大的口气呀?”
三楼上,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人探出头来。
荆王!
他怎么在这?
范青行礼:“参见荆王殿下!”
“原来是范指挥使呀?”
荆王醉眼迷离,伸出了手:“来来来,把本王也抓回去,本王也犯罪了!”
他正愁不能降格为郡王呢,这不机会送上门了?
范青苦笑,最近王府作妖,在京师各地闹事,似乎是乞求皇帝降格为郡王。
刚开始厂卫抓住王爷向宫里报功。
结果宫里却让厂卫放人,对各王府之事基本不怎么管,导致藩王在京中有抬头之势,四处嘚瑟,猖狂之极。
“荆王殿下,此事尚需调查……”
“调查个屁啊,本王就触犯律法了!快点抓本王!”
别看荆王在皇帝面前是个可怜虫,出了宫,胡濙也得给他三分薄面。
大明亲王的牌面很足。
“敢问荆王殿下,犯了何罪?”范青憋闷。
荆王指着那些被带走的文人:“本王和他们犯了一样的罪!”
“诽谤君上?”范青眉头拧起。
“什么?”
荆王登时酒醒了,声音尖锐道:“诽谤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