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里,因为陆锦荣走了,大家也都散了,周银雪拿下手上刚刚陆夫人给她带上的镯子,收了起来,她本以为陆锦荣没有反对,亲书也写好,便是他们姐弟清深也不会置她于不顾
可是陆锦荣最终还是将那个镯子扔在了桌子上,她不明白,陆锦绣对他到底有何意义,难道他真的决定陪着陆锦绣老死在家里。
这是一种什么心态,让她苦恼又百思而不得其解,总之这个镯子不是陆锦荣亲自给她带上的,她便觉得带着也是不舒服
她想要是陆锦荣的心,她想看的是陆锦荣小心翼翼,珍惜异常的将陆家的镯子带在她手上,她和陆锦荣真心以待。
可是这一切都不像预想的那么美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又全然不知,总是一踏糊涂,又一败涂地。
而直到此刻,亲书和镯子能不能让她得到陆锦荣,她也开始心怀不安。
她站在窗前看着东厢房。
整整一天,她没去找陆锦荣,她真正意识到,陆锦荣好像并不想娶她,一切不过是顺着陆夫人的意思在走,而刚刚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也让人感觉到他不过是顾及周银雪的面子罢了。
第二天一早,周银雪已经整理好东西,马车大门口,忠叔和沈娘安排好了一切。
院子里,陆老爷,陆夫人,陆锦绣,都来送行。
周银雪走出大门时,陆锦荣已经拉着马在等她了。
周银雪来到锦荣面前,笑容微微苍桑,
“荣表哥,亲书上写得清清楚楚,陆家的镯子我也拿走了,我先回去,跟家中交待一下,待过些时日,我再来看望表哥,我想表哥是让着小表姐脾气不太好,我下次也会多让着小表姐。”
周银雪虽然说得大方得体,她直到现在也没弄清自己到底哪了做得不对。
陆锦荣收敛了脸上冷淡的表情,露出笑容,
“周表妹,你想多了!”说着,他亲自过来扶周银雪上马车。
他知道,周银雪虽然对他依依不舍,又这么隐忍着他和陆锦绣的亲密,那是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是清贵的陆公子,如果有一天他成了逃犯,这个周表妹的感情又归何处,他已明白得清楚。
她看似厚重的感情是经不起风雨的
而多数人都是经历不起风雨的,所以前生他并不怪周银雪在陆家出事以后,消失灭迹。
只是,他心里只把她当成一个表妹,除了谈婚论嫁以外,其余的送行这样的事情,他自是没必要板脸的。
他面带笑容将周银雪送上了马车。
车轮缓缓前行,周银雪一再跟大家挥手告别。
陆夫人嘱咐陆锦荣
“一路要小心。”
陆锦荣点头,拉着马跟在马车后面。
出了城以后,陆锦荣也上了马,马车加快,这一次,是陆夫人提前跟陆锦荣定好了,要将周银雪送到襄阳才可他回来。
襄阳离秦州,有两天的路程,上一次他送周银雪回来,陆家便已是大门紧闭,封条满院,告示满城。
这一次周银雪提前走了,他的时间也应该是充裕的,他盘算着,跟在马车后面,走了一天的路程。
路上,两边的树木还是和上次他走过的一样,他目光微微伤感,
天色将晚。
却见旁边对面来了一对官兵,为首的催促道,
“快点,跟上,别让陆家的跑了!”
声音中带着戾气传到他耳边,他当即停往了马,回头,那队人正往丹阳方向去。
他上次清楚的记得,因为蔡明凡盯上了陆锦绣,所以调兵是从秦州过来,直接包围了县府。这路旁边的路正是去秦州的,而他们的方向也是丹阳。
难道,发生变数的不单单是周银雪,吏部侍郎犯案的事也提前了?
他骑着马忽然明白过了,调转马头,二话没说,就往丹阳折回。
后面,车夫见陆锦荣突然离开有些奇怪,周银雪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伸出窗户时,陆锦荣已经一阵扬尘不见身影。
一路紧抓缰绳,策马杨鞭子,没用两个时辰就飞奔回了县府。
没走大门,他直接将马拴在小门外的树上,夜里门关着,翻墙跳进屋,只拿了些银两,和可以为自己证身的金锁,便到了后院,直接闯进陆锦绣的屋子。
陆锦绣正要睡觉,见陆锦荣一脸紧张仿佛天要塌了一样,便是一愕,
“你不是去送周表妹了,怎么这么就回来了?”她的声音满是疑惑。
陆锦荣不容分说,拉过陆锦绣,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