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塞维娜很着急，妈妈总是在讲一些她不认识的人，于是又在被子蠢蠢欲动，“妈妈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亲爱的，别着急。”敬琬隔着被子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顺手掖好被角，“你要有些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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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一星期，敬琬每天白天都要去琳达家里教她读唐诗，有时施密特在家，两人也总是要僵持一会儿，尤其是在一起吃饭的时候。

施密特认为，“海伦娜小姐每天教琳达中文，理所应当留下来吃晚饭，我可不喜欢欠人情。”

“收人钱财，理所应当尽心尽力，这件事并没这样复杂。”敬琬是这样认为的。

琳达扯扯施密特的袖口，示意他不要这样不讲理，“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海伦娜，我哥哥吃饭的时候时常一言不发，我可要闷死了。”

敬琬犹豫，“可今天已经很晚了。”

施密特冷哼，“别担心，我会送你回去。不会让你客死他乡的。”

三人坐在饭桌前面面相觑，敬琬和琳达坐在一面，施密特坐在对面。晚饭陆续被端上来，三个人的盘子边各有一杯牛奶。施密特很讨厌牛奶，于是将自己的牛奶推到敬琬面前，“这有助你变白，你现在的肤色就像一块被烤化的黄油。”

敬琬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扭曲，可她还是扭曲着把自己的番茄推到施密特面前，“你也同样需要些红润，你现在的肤色就像一颗扒了皮的、熟透的马铃薯。”

琳达听后即刻挑眉，“不，我以后都不想再吃马铃薯了。”

一边的佣人忍不住笑出声，不过下一秒就在施密特凌厉的目光中憋了回去。当天晚上是施密特履行约定，开车送敬琬回住处，临下车前施密特复杂地看她，“你住在这里？自己？”

也许是他的眼神有些严肃，敬琬也不想继续拌嘴，“不，和我母亲的旧友住在一起，她是中国人。”

“只有你们两个？”

敬琬不解他为什么这么好奇，但还是耐心解答，“不，还有她的儿子和丈夫，但他的丈夫明天才回来。”

沉默。

“有什么问题么，克里斯先生？”

施密特瞥了她一眼，气急败坏道，“没有了，该死的，你快滚上去吧，不然一会我的车子都是黄油味儿！”

敬琬此刻看他的样子与其说愤怒不如说觉得好笑，她极具风度地下了车，又狠狠地甩上车门。“明天见，抓狂的小豹子先生。”

不再理会身后狂躁的叫喊，敬琬转身走开了。推开家门，客厅的灯已经有些昏暗，恍惚中看到墙壁上的挂钟指向12点，敬琬才醒悟自己回来的有多晚，她轻手轻脚，可开门的声音惊醒了趴在桌上打瞌睡的劳拉，“海伦娜，你怎么回来这样晚，我一直在担心你。你吃晚饭了么，需要我再为你准备些吗？”

敬琬歉意极了，“不，亲爱的劳拉，去睡觉吧。”

“好吧，海伦娜，下次一定要早些回来。”困倦的劳拉打算转身回房，可走到楼梯边时她回过头担忧地补充道，“要知道…外面很乱。”

“放心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