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九点半了，以往早早入睡的塞维娜今天不见丁点儿睡意，反而愈发兴致勃勃，伸出一只白嫩的小脚丫不停地伸展脚趾，“妈妈，坠入爱河是什么感觉？”

“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

塞维娜的要求极少被拒绝，她歪头看着妈妈，悄悄缩回脚丫蹭上她的小腿，缓缓轻轻地蹭来蹭去，这动作就像在说：妈妈，求求你了，请告诉我吧。

“好吧，亲爱的，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十五岁之前禁止坠入爱河，好吗？”

“没问题，我答应你，妈妈。”

“事实上我已经记不大清了，只记得他的一封信我能看上几十遍。”

塞维娜撇撇嘴，这表示她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甚至认为很傻，“如果是爸爸来解释，一定很生动有趣。还有，妈妈，你不该限制我坠入爱河的时间，爱情不应该被抵挡。”敬琬眨眨眼，“可是亲爱的，你已经答应了我。”

女孩儿摸了摸她的黑发，璀璨的蓝眼睛天真又狡猾，简直和赫尔特如出一辙，“妈妈，你不该如此轻信言语的承诺，这随时可能发生变化。”

“是吗？”敬琬握住脸侧的小手，拉到嘴边吻了吻，“但我要教你的是言而有信。”

小姑娘，你还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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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马斯河恢复静谧，河面倒映出堆堆篝火，士兵们围着火堆而坐，整条河岸都静悄悄的。阵地电话铃打破这安静氛围，所有人屏息以待，没一会儿传讯员撂下电话兴奋大喊道，“第2装甲师和第10装甲师完成强渡！”

“好样的！”

“太棒了！”

“上帝保佑德意志！”

“元首万岁！”

人群中炸开彼此起伏的欢呼声，他们相互拥抱，搭肩勾背地祝贺大笑，连身上绑着绷带的伤兵都顾不得其他，聚成一团共享喜悦。镰刀挥下，马斯河防线被拦腰截断，法国人的援军至此已无力回天，再前方就是巴黎和曾经遥不可及的英吉利海峡，他们只需沿着这条大道纵深推进勇往直前，胜利女神早为他们指明方向。

第二天午饭过后，赫尔特正和同机组的战友谈论之前被禁飞的丑事，赫尔特依然耿耿于怀，“这件事传得可真快。”战友被逗得忍不住笑，“嘿，卡恩，你不在的那一星期，来飞行场参观的姑娘少了一大半。”

“行了，哈迪尔，那是因为你们都结了婚，姑娘们只能来看我。”

“别谦虚了，谁都知道你是我们的明日之星…”

“快听，是什么声音。”赫尔特突然打断他，面色严肃仔细聆听，若有若无的引擎集群声开始清晰，两秒钟后他跃上飞机大声喊，“我们没有飞机外出行动，是盟军的机群！”听到这句话的人全部在条件反射下各就各位，与此同时临时指挥部拉响警报，指挥员通过无线电发送通知，“盟军轰炸机机群群大规模来袭，高射炮请迅速就位，一二联队飞机准备升空迎战，保护马斯河渡桥！C区的蠢货们！该死的！别再睡觉了！否则你们将会变成马蜂窝！”